萧天御活不了了！
这是鬼老亲口说的！
萧天御自己也觉得，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已经孱弱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站到叶染面前的地步。
他更不想让叶染为他担心，所以只能趁着还能动，将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为他的染儿铺好路。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他的染儿，没想到他的染儿那么聪明，居然发现了端倪，还从城外赶了回来。
“鬼老，我的身体，当真是半点可能都没了，是吗？”萧天御又问。
站在一边的鬼老，眼神里闪过不忍，但最后还是咬牙，“王爷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是用丹药压制，也不过是延长几日而已。”
“几日而已。”萧天御轻笑，“几日怎么够？本王染儿，本王还什么都没给她，本王想一直陪着她。”
“生生世世都不够。”
萧天御微微低头，“所以，就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叶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气喘吁吁的，“我都没说没必要，你凭什么放弃的这么快？”
萧天御的身体一僵，转过身去，却是看向了站在叶染身边季末。
“本王放了你一次，你倒是觉得，次次都能这么安然无恙了，季末！”
季末身体一颤。
叶染挡住季末，“我让他带我来的，要么带我来，要么带着我的尸体来，阿御，你想见哪个？”
听到这话，萧天御的脸色一变，最后无奈，“染儿……”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鬼老？”叶染不看萧天御，看着站在一边的鬼老，“我能出现在在这里，你觉得之后会发生什么？”
鬼老皱眉，“属下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女儿的确是至亲，身为父亲为女儿做什么牺牲都毋庸置疑，但凭什么牺牲别人？”
“这么多年，鬼老在战王府过得不错，王爷也待你不薄，可你却背叛了王爷。”
鬼老立刻看向萧天御，“属下不明白王妃在说什么，王爷，属下可什么都没做过！”
不等叶染再说话，鬼老更是怒气冲冲，“属下对王爷从来都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若不是属下……”
“若不是你有了别的心思，也不会被人利用！”叶染说着话，身后的季末突然动手，瞬间拿下了鬼老。
鬼老大怒，“王爷，属下当真无辜，王妃她……”
“本王记得鬼老说过，自己有个女儿，但是女儿早就已经过世了，不知牌位在哪儿？”
鬼老脸色大变，“王爷！”
“王妃说的是不是真的，将皇上找来，一问便知，鬼老可愿意？”
“……”
萧天御的脸色难看，盯着鬼老，“鬼老可愿意啊？”
摄于萧天御的气势，鬼老有些心虚，可就是这瞬间的心虚，让他暴露了。
萧天御一手将鬼老抓起来，嗜血红眸盯着他，“当真是你！”
“……”
“小心，不能让他自杀！”叶染一声提醒，季末猛然一下子扣住了鬼老的下巴，阻止了他咬舌自尽。
鬼老看了一眼叶染，虽然没说话，但叶染却好像是懂了。
“你不惜背叛王爷，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女儿，你若是死了，我便也立刻杀了你的女儿，成全你们父女团聚，如何？”
鬼老挺软神色激动了起来。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我女儿无关，我女儿甚至不知道我是她的父亲，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染嗤笑，“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让你背信弃义，鬼老，你将我们都当成傻子了吗？”
萧天御看了鬼老一眼，又看向季末，季末会意，手脚麻利的将鬼老的四肢绑住，搜走了他身上的所有药物，而后转身离开。
“身为一个神医，你若想死，我们必然是留不住你，但你的女儿，你放得下吗？”
“反正都要死了？不想见见你的女儿吗？不想听你女儿叫你一声爹吗？那你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鬼老犹豫了。
趁着鬼老犹豫，叶染上前几步，和鬼老面对面。
“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阿御的毒你能不能解？”
鬼老，“……不能！”
“你犹豫了！”叶染盯着鬼老，全力克制着自己浑身的颤抖，眼神凌厉，“并不是毫无办法，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鬼老回答，“毒药是皇上给我的，王爷为人谨慎，我平日是不敢动作的，只能在每次王爷受伤，将毒药混进药材里，少量多次的给王爷用。”
“我掌控着药量，没想着真的致王爷与死地，但最近皇上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很激进，让我尽快将药全数喂给王爷吃！”
鬼老看着萧天御，“王爷记得没错，属下是有个女儿，今年已到了双十年华，是臣唯一的软肋！”
“皇上找到了我女儿，用我女儿威胁我，所以三年前开始，属下才开始……”
说到这里，鬼老叹了口气，仿佛忽然想明白了一样。
“属下是被迫的，但事情属下的确是做了，求王爷责罚。”
鬼老低下头，却被叶染一把抓住衣襟。
“我不是来听你推脱，听你忏悔的，我要你告诉我，阿御的毒怎么解，我要你给阿御解毒！”
鬼老皱眉，“毒是西域的毒，叫蚀骨，它每次毒发……”
“闭嘴！”萧天御突然开口，“只说能不能解！”
鬼老，“无解！”
“不可能，只要是毒，不可能无解！”叶染急了，“你再好好想想！快点想！”
可鬼老一口咬定，“无解！”
“我不信！”转身，叶染看向红莺，“给紫玉传信，问问西域的蚀骨可能解！”
红莺立刻点头，招来一个人耳语了几句，而后走到叶染身边。
“公主，鬼老身上的这个吊坠，奴婢见过！”
不等叶染说话，鬼老便有些癫狂的开口。
“你见过？你在哪儿见过，这吊坠是我亲手所做，是一对儿，另一对儿在我女儿身上，你们在哪儿见过？”
红莺没理会，只是看着叶染。
叶染蹙眉，“你当真见过？”
“是，奴婢见过！”说着红莺上前在的叶染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叶染看过去，“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