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琦眼神一暗,这个容王竟然也来了。果然是心怀叵测。
昨天她生辰,容王没有进宫,理由是说病了。这可倒好,昨天还病的起不来,今天就能出门了。
这估计国公都不知道他会来。
果然,听到容王来了,佘老二蹙了蹙眉,小声跟赵玉琦解释道。
“太子,我父亲母亲虽然给容王府下了请帖,但也没有想到他会来啊!”
赵玉琦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这就是容王故意的,也是为了让她与国公府有隔阂。
赵玉琦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看着被一路簇拥着过来的容王,和王妃,还有容王府三公子赵玉峰。
国公一脸尴尬的走在一边。
等走到跟前。赵玉琦微笑拱手道。
“见过容王叔!王婶。”
赵玉峰也拱手道,“见过太子堂哥!”
赵玉琦微笑点头。
“哎呀,太子也来了啊!”容王五十多岁,长相中等偏上,微微发福。面容慈祥。笑眯眯道。
“昨个王叔吃坏了肚子,没能参加太子侄儿的生辰宴,太子不会怪罪王叔吧!”
“怎么会!”赵玉琦皮笑肉不笑道,“王叔年纪大了,以后吃饭可要多加留意,吃坏肚子也是很不好受的!”
容王眯眼,微笑不减,“侄儿说的是,年岁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这不,站了一会,就有些累了!”说完看向国公。
国公蹙眉。
现在太子和容王都在。主位就不知道该让谁坐了。按理来说,太子乃一国储君,未来帝王,应该让太子坐。
但太子毕竟还不是帝王,容王作为太子叔父,算是长辈。这,长辈坐主位也是应当。
这下国公犯了难。佘江言也蹙眉,不知道该如何。甚至有点心烦。他觉得还是江湖上,比这朝堂上更让人快意。
因为太子和容王的短暂交锋,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他们这边。
赵玉琦看了国公的异样。挑眉,微笑对着容王说道。
“容王叔,您累了,那就先坐吧!哎,原本呢,我作为晚辈,应该给叔父让座!”赵玉琦一脸的为难。
容王眯眼,等着他下文。
“但是吧,您也看到了,今天来的,不止是咱们大厉国朝臣和家眷。还有其他国家的王公使臣,和各界江湖人士。
如果今天本太子让了坐给容王叔,就会让众人认为,容王叔您功高震主,眼里没有我这里一国储君,认为咱们大厉国君不君臣不臣的!”
容王的笑脸冷在脸上,“太子多虑了!”
“怎么会是多虑!您不知道啊,外面都在传,容王叔不满我父皇多年,一直想要谋权篡位……”
容王脸瞬间黑了,“太子慎言!”
“容王叔别生气啊,这都是传言,你看,是不是人言可畏!所以说啊,容王叔还是坐在侄儿下首吧,免得别人再妄加猜测!”
容王脸色忽红忽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道,“王叔忽然发现,太子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赵玉琦微笑,“估计是最近烦人的事和人太多,就练出来了!
王叔,您不是累了吗,快坐啊!玉峰堂弟,快扶你父王坐啊,愣着做什么!”
赵玉峰深深看了赵玉琦一眼,扶住容王,却没有动。
容王眯眼打量太子几眼,最后还是在赵玉琦的下首位置坐了下来。
赵玉琦在容王屁股快挨到凳子前,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椅子里。算是她先坐下了。
容王抿唇,心里气的不轻。
刚楚麟战去右边,江湖人那堆里面坐了坐,现在也过来了。赵玉琦直接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
她主要还是想问问那个有福之人的事。
国公夫妇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都坐好后。赏荷宴正式开始。
酒过几巡,文人雅士开始就荷花为题,吟诗作赋,江湖人则在靠远一点的擂台比武。
赵玉琦顾不上这些,压低声音和楚麟战说话。
“你知道我说的纯阳命格的人,那人在哪?”
楚麟战看着赵玉琦亮晶晶的大眼睛,干咳一声扭过头去。
“我告诉太子,有什么好处?”
赵玉琦撇嘴,但想到还是有福之人更重要,“你想要啥。我就给你啥,行了吧!大不了,让你去太子府库房,随便挑几样宝贝!”
楚麟战摸摸下巴,“我还是觉得有点吃亏!”
“那你想怎么样?”赵玉琦眯眼,“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哎,可是太子有求于臣,怎么能说臣得寸进尺!”楚麟战委屈。
“素来听闻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容王忽然开口道,“不知道今天,王叔是否有幸能听到太子侄儿做的诗!”
赵玉琦忽然被点名,眨眨眼睛,看到是不怀好意的容王,心里冷笑,面上一片平静道,“那就要让王叔失望了!本太子不善诗词!”
容王挑眉,“怎么会……”
“不过,本太子从小被父皇教导治国之策,民生庶务,教本太子如何使国家国泰民安!皇叔要听吗?”
容王一僵。
几个大臣忽然想起,传闻当年先皇之所以没有选择容王,似乎就是因为容王在治国之策上面,政见浅薄,又暴虐成性。
太子这么说,明明是在提醒容王,揭他的短处。
“那就不必了!”容王保持微笑的脸上出现裂痕。僵硬说道。
赵玉琦从善如流,笑眯眯道。“虽然本太子不太会诗词,但可以应景,念一首大家之作。全当是助兴了!”
众人面面相觑,容王脸色别提多难看。他让太子作诗,他不作。容王不用他作了。他又要作。妥妥的和容王唱反调。
楚麟战挑眉,好笑摇摇头。心里暗想,太子殿下还是那么调皮。
国公愣了一下,微笑道,“那我等就洗耳恭听了!”
赵玉琦也不扭捏,微笑站起身,顺手拿起楚麟战手中折扇,轻轻一甩。折扇展开,露出里面的青山绿水,淡淡茶香。
赵玉琦挑眉,看了楚麟战一眼。
然后张口就来:
都无色可并,
不奈此香何。
瑶席乘凉设,
金羁落晚过。
回衾灯照绮,
渡袜水沾罗。
预想前秋别,
离居梦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