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道:“陛下待佑宁一片真心,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佑宁自幼被我们娇惯坏了,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还请陛下多多包容他一些。”
宁书珩闻言顿时高兴道:“爹,您同意了?”
景宁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儿大不中留,不答应还能怎么办?”
宁书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褚毓道:“岳父大人可以放心,朕既然选择了佑宁,自然不会亏待了他。日后朕定会好好爱护他,决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声岳父大人来得猝不及防,景宁侯听了心中一梗,他以前只觉得褚毓少年英才,是个难得的好皇帝。但如今对方却成了他的儿婿,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只得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那就有劳陛下了。”
他越想这事越觉得糟心,疲惫的对宁书珩道:“佑宁,你陪陛下说说话吧,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看着景宁侯沧桑的背影,宁书珩有些愧疚道:“我爹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褚毓安慰他道:“景宁侯是心疼你,不愿你受苦。再说了,就算是要生气,他也是生朕的气,谁让朕拐走了他最心爱的儿子呢。”
他将宁书珩搂进怀里,道:“别担心,朕会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你没有做错选择。”
宁书珩点了点头,或许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褚毓的这一道封后圣旨是先斩后奏,直到圣旨颁布下去后,其他官员才知道这件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算有极个别官员想要反对也来不及了。
不过对于宁书珩做皇后这件事朝臣们倒不觉得有什么,一来宁书珩确实优秀,如果他不是个男儿身,那真是再适合不过的皇后人选。二来无尘大师都亲口发话了,只有褚毓跟宁书珩在一起,大褚才能繁荣昌盛,若是他们再阻拦,岂不是会被人说是置大褚国运于不顾吗?
这样一想倒是没什么人对这件事感到不满了。可是等到褚毓发话说不选秀纳妃后朝臣们顿时就不干了。
褚毓要让宁书珩当皇后他们可以不反对,但不纳妃怎么行?宁书珩是男子,不能绵延后嗣,若褚毓再不纳妃,那大褚的江山将来要交到谁的手里?
对此褚毓表示,他将会从宗室的适龄孩童里挑选一个天资出众的作为储君培养。这样一来,原本反对得最厉害的皇室宗亲们顿时就不蹦跶了。
褚毓这话相当于在说他们家的孩子日后也有成为储君的可能。反正这个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头上,若是他们的孩子能够有这个运气当上储君,那得是多么荣耀的事。
至于其他反对的官员,褚毓直接说这是他自己的家事,不需要他们来指手画脚。出言反对的大都是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想要借此机会把女儿送进宫。褚毓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用心,直接挑了几个跳得最厉害的给他们的女儿赐了婚,这下就没人敢再出来反对了。
封后一事就此板上钉钉,宁书珩成为了准皇后,景宁侯也不再拘着他不让他进宫。
于是宁书珩常常进宫,有些时候还留宿在紫宸殿里。换了以前早就有御史跳出来指责说这不合规矩了,但人家现在有了名分,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封后大典之前,宁书珩抽时间跟沈清尘他们聚了聚。他成了皇后之后就得住在宫里了,到时候大家再想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几人约在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宁书珩到时除沈清尘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见宁书珩进来,江既明调侃道:“哟,咱们的皇后殿下来了。”
宁书珩脸色一红,他跟褚毓在一起的事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些朋友,此时江既明突然提起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其他人都知道宁书珩脸皮薄,都只是善意的笑了笑,没有再调侃他。
但江既明向来是个恶劣的性子,见宁书珩不好意思顿时来劲了,还想再逗他几句。坐在他身边的赵希辰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你够了啊,还是做师兄的呢,欺负师弟算什么本事?”
江既明以前跟赵希辰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每次对方说话他都会忍不住呛几句,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对赵希辰的制止,江既明却没有发作,反而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宁书珩觉得有些稀奇,在江既明和赵希辰身上看了看,难道在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怎么赵希辰跟江既明的关系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少?
不过他也没深究,只是以为大家都长大了,不像以前一样爱冲动了。他看了看空着的那个位置,诧异道:“小师叔怎么还没来?”
早知道沈清尘这个人向来守时,迟到这种事不像是他的作风。
江既明闻言道:“我看啊,他八成是被事绊住了,他这些日子忙着呢。”
宁书珩纳罕道:“小师叔不是去了工部吗?原来工部有这么多的事要做?”
江既明道:“工部哪有那么多事,只是最近靖王不是回来了吗?靖王府这么多年都没住人,破败了不少,陛下就让工部的人去修缮一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靖王他指名要让沈清尘负责这件事,所以沈清尘这些日子才忙得脚不沾地。”
“是这样啊。”
宁书珩也听褚毓提过这件事,但是靖王为何对沈清尘如此青睐他就不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宁书珩话音刚落,沈清尘就在伙计的带领下过来了。
看到他来了,江既明忍不住嘴贱道:“我们的大忙人可终于来了,我们正说你跟靖王殿下的事呢。”
沈清尘坐下道:“我跟靖王能有什么事?”
江既明对他挤了挤眼睛道:“这不是说你独得靖王殿下青睐的事吗。”
沈清尘没好气道:“什么青睐,不过是正常的公务罢了。”
江既明笑道:“好好好,我们都懂的,你不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