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珩有些诧异道:“陛下您也要去?”
褚毓道:“怎么?你能去,朕就不能去了?朕要是不亲自跟着你,怎么放心让你去那种地方?”
宁书珩顿时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陛下你最好了。”
褚毓来北疆并未大张旗鼓,褚长风带着部队攻进了鲜卑,如今也不在北疆。
褚毓对外说他跟宁书珩是去跟褚长风汇合,实则两人是顺着小路去了鲜卑王庭的方向。
鲜卑是游牧民族,他们不像大褚一样有自己的都城。鲜卑王庭坐落于草原深处,而且会不定期变换位置,一般没有内部人员带领是找不到准确位置的。
褚毓这次把幽云卫全部都带出来了,有了他们,很快就查探出了鲜卑王庭的位置。
不过他们是大褚人,若是贸然接近鲜卑王庭,必然会被看守的士兵抓起来。
几人在离鲜卑王庭不远处的一处林子躲藏起来,宁书珩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这是宁如镜还没到鲜卑之前给他的,宁如镜告诉宁书珩只要他吹响这个哨子,宁如镜听到就回来找他。
宁书珩不知道这个哨子还有没有用,但如今他们也没办法进入鲜卑王庭,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哨声清越,犹如鹰啼,在这广袤的的草原上并未引起鲜卑人的注意。
宁书珩紧紧盯着鲜卑王庭的方向,没过多久,就看一个鲜卑人打扮的黑衣男子出来了。
看清那人的模样,宁书珩高兴道:“是如镜。”
来人确实是宁如镜,他送给宁书珩的哨子是他自己特制的,在这世间独一无二。在鲜卑王庭这种地方听到哨声让他十分诧异,生怕宁书珩出了什么危险,连忙找了个由头就出来了。
“陛下,你们先躲一躲吧,我先跟如镜谈一谈。”宁书珩道,他担心宁如镜看到褚毓会控制不住情绪,到时候要是再打起来就不好了。
褚毓也知道确实是这个道理,点点头让幽云卫都躲起来,他自己也找了棵树藏身。
宁如镜避开其他人悄悄找到了林子里,看到宁书珩没事,他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刚刚听到哨声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时隔几年,宁如镜比之前长高了不少,也变得成熟了不少,宁书珩上前道:“你当初不告而别,我若是不来,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提到当初的事,宁如镜也有些心虚,道:“当初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我利用了你,为何还来找我?”
宁书珩道:“我知道你来鲜卑是为了报仇,所以我这次过来也是来帮你的。”
“帮我?”宁如镜疑惑道:“你能帮我什么?”
不是他瞧不起宁书珩,主要是这是在鲜卑的地盘上,宁书珩自保尚且十分困难,如何能够帮得了他?
宁书珩道:“我一个人自然是不行,可其他人就不同了。如镜,你既然想要报仇,何不与大褚合作?”
宁如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道:“你这次来,难道就是为了替褚毓做说客的?”
宁书珩看宁如镜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件事很是排斥,但宁书珩还是劝道:“你孤身一人在鲜卑孤立无援,而且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必然会遭到鲜卑的追杀的。鲜卑是大褚的敌人,你若是与大褚联手,必然能够顺利报仇。”
宁如镜嗤笑一声道:“你说错了,鲜卑是我的敌人,但大褚同样是我的敌人,我又怎么可能跟我的敌人联手?”
宁书珩不明白宁如镜为什么对大褚有着这么强烈的敌意。正要开口询问,褚毓就从他们身后飞身而下,幽云卫见状也是立刻现身。
宁如镜顿时警惕的拔出腰间的刀指着褚毓,他看向宁书珩难以置信道:“你帮着他们来算计我?”
宁书珩有些着急道:“不是的!”
褚毓走过来站到宁书珩身边道:“你误会了,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跟你谈合作的。佑宁他只是帮我提供了一个跟你见面的机会罢了。”
宁如镜冷哼一声道:“合作?我跟你有什么可合作的?你身为大褚皇帝,竟敢出现在鲜卑王庭附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再也逃不出去?”
宁书珩见状着急道:“如镜,陛下他是真的想要帮你的,你别这样。”
宁如镜提高声音道:“我不要他帮!”
他看向宁书珩道:“书珩,你是我的朋友,看在你的面上,我不杀他,但他必须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无情。”
宁书珩有些无措,褚毓将他挡在身后,对满面怒容的宁如镜道:“按照关系,你我二人算是堂兄弟,你是大褚皇室血脉,为何又对大褚如此仇视?”
宁如镜讥讽道:“什么皇室血脉?你们害死了我的父母,现在又来跟我论兄弟,你当我傻吗?”
褚毓眉头一皱,道:“你父亲荣南郡王当初执意要跟你母亲在一起,大褚皇室虽然不同意,但也并未加害过他们,荣南郡王跟你母亲都是死于鲜卑之手,如何能说是我们害死了他们?”
宁如镜闻言一愣,但随即大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当初我们一家是遭到了鲜卑的追杀,但杀死我父母的就是大褚派来的人,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褚毓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合着一直以来宁如镜都认为大褚皇室就是害死他父母的真凶。
褚毓眉头紧皱道:“这不可能,当初皇祖父确实是派了人去找荣南郡王,想要把他带回来,可是派去的人等找到他的时候荣南郡王和你的母亲都已经殒命了,根据他们身上的伤口推测,杀害他们的分明就是鲜卑可汗派去的杀手。”
宁如镜根本不相信,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我父母死的时候只有你们的幽云卫在场,我父亲就是在他们面前断气的,不是他们杀的是谁杀的?”
这下连褚毓也不确定了,难道说他父皇骗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