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说得如此决绝,景宁侯夫人担心的道:“书雅,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别想不开做傻事。”
宁书雅知道景宁侯夫人想岔了,道:“大伯母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会做傻事呢。”
生命如此可贵,她又怎会轻贱自己。怪她对李妙云太过期待,如果早点看开,或许她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虽然她不能跟周文清长相厮守,但也不会牺牲自己让其他人如愿,宁书雅只是宁书雅,不是谁的交易品。
事不宜迟,景宁侯夫人找到景宁侯把李妙云退婚和跟永安伯府结亲的消息告诉他。景宁侯听了也是眉头紧皱。
他一个大老爷们虽然没太听说过宋恒那不堪的名声,但他跟永安伯打过几次交道。在他看来永安伯这个人软弱无能,暗地里捞油水的事没少干过。永安伯是个没出息的,他那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陛下迟迟没有册立宋恒为世子,怕是对永安伯十分不满。景宁侯猜测褚毓恐怕是想要撤掉永安伯的爵位,跟这样的人家结亲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景宁侯跟宁书雅虽然相处不多,但他也是真心疼爱小辈,李妙云做出这样的糊涂决定,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景宁侯夫人跟他意见一致,都觉得这不是个好亲事。两人连忙去找了宁明辉,宁明辉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谁给他钱他就听谁的,能够攀到永安伯府这样的亲家,宁明辉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拒绝。
至于宁书雅愿不愿意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李妙云不重视宁书雅,难道他就会重视了不成?
景宁侯气得把他大骂了一顿,宁明辉不仅死不悔改,还嫌弃景宁侯夫妇管得太宽,连他们二房的家务事都要插手。
景宁侯气急,也不愿再跟他扯皮。把宁明辉臭骂了一通后拂袖而去。
宁明辉这里行不通,两人又去找了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但也不知李妙云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不仅不觉得李妙云做错了,反而还劝他们少管二房的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景宁侯夫妇事没办成,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他们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宁书珩下学回家后得知这件事也是大吃一惊,想去看看宁书雅,却听宁书雅的丫鬟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谁也不见。
周文清接到退婚的消息后急忙赶来景宁侯府,二房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也不好意思去见周文清,最后还是景宁侯夫人接待的周文清。
景宁侯夫人把李妙云答应永安伯结亲的事告诉了他,周文清气得狠狠一拍桌,道:“书雅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
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退婚的事,更是因为李妙云要把宁书雅嫁给宋恒。宋恒是什么名声他也知道,据说对方手里还出过人命,宁书雅那么温柔的一个姑娘,落到他的手里还能有命在?
周文清是真心喜欢宁书雅,他虽然气愤李妙云出尔反尔,但他更担心宁书雅,就算他不能娶到宁书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书雅掉进永安伯府那个火坑。
可是他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周文清挫败的握紧了拳头,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景宁侯夫人歉疚道:“这事是我们宁家对不起你,你别怪书雅,她也是身不由己。”
景宁侯夫人心里很愧疚,当初是她要撮合周文清跟宁书雅的,如今却成了了这个局面,说起来也是她的责任。
周文清苦笑道:“我怎么会怪她,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没有那个能力去保护她。”
景宁侯夫人湿了眼眶,造化弄人,好好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拆散了。
周文清郑重的托付道:“夫人,书雅她不肯见我,还请您多多照顾她,我回去也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书雅嫁到永安伯府的。”
景宁侯夫人连忙道:“好孩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书雅的。倒是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别太难过了。我跟侯爷也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周文清郑重的拜谢了她,转身离开了。他走得匆忙,没有让景宁侯夫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宁书雅跟周文清退婚的事在京城里也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毕竟周文清是当今陛下钦点的探花郎,长得又是风度翩翩,京城里想让他做女婿的人家不在少数。
只是之前派媒人上门说亲的时候周文清说了跟景宁侯的侄女已有婚约,其他人这才打消了这个心思。结果现在周文清退婚了,立刻就有不少媒人上门了。
褚毓在皇宫里也有所耳闻,难怪他这几天看到周文清对方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过周文清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了,宁书雅怎么会退亲呢?
趁着中午宁书珩过来的时候,褚毓问起此事。宁书珩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大吐苦水,把李妙云退亲跟永安伯府求亲的事悉数告知。
褚毓一听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宁书珩问褚毓可了解宋恒这个人,有没有办法可以不让宁书雅嫁到永安伯府。褚毓听了却是皱起眉头,宋恒这个人风评极差,否则他也不会迟迟不肯将对方册立为世子。
“佑宁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朕记得你跟你二叔一家关系并不好。”褚毓疑惑的问道。
宁书珩道:“那怎么能一样,堂姐她对我挺好的,更何况周大哥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希望能帮到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褚毓有些诧异,宁家大房跟二房之间的恩怨他也算了解,他看宁书珩跟宁书晗之间的关系差成那样,还以为宁书珩不喜欢二房的人呢,没想到对方跟宁书雅的关系还不错。
“陛下,您就帮我想想办法吧,求求您了。”宁书珩抓住褚毓的衣袖撒娇恳求道。
褚毓有些无奈,这件事说到底是臣子的家事,哪怕是他也实在是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