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端着酒杯过来,王胜文自然也不能闲着,站起身来给曹主任介绍:
“曹主任,这是我们厂的刘海忠副主任,这是机修厂的曹主任。”
刘海忠和轧钢厂宣传科的人听到一愣。
王胜文摆摆手:
“已经开会决定了,过了元旦就公布,你们好好喝一杯,交流一下,刘主任,你可不能给咱们轧钢厂丢面子啊,我去给新娘的父母敬一杯。”
刘海忠哪受得了这个啊:
“您请,您请,我一定把各位领导陪好。”
喝酒的过程王胜文不知道,反正刘海忠最后醉得是回家直接睡了,晚上还没忘给贾张氏送了一大篮子鸡蛋。
王胜文端着酒杯来到新娘子的父母这桌:
“伯父伯母,我敬你们一杯,代表我们全四合院向你们表示欢迎。”
“唉呀,王厂长,我们是一家子啊,我们也姓王,女儿叫王秀青。”
“啊?这么巧?那大哥也一起吧,都是一家人。”
新娘子的大哥激动地站了起来:
“王厂长,我们两口子也在机修厂工作,媳妇和梁师傅一个车间,你见过的,我在四车间工作,您得多关照啊。”
“奥,我说嫂子怎么有点面熟呢。”
女人有些腼腆,也站起来小声说:
“我刚去,上次你去见过一面。”
王胜文感觉这一家子还可以,人性先不说,能把自己的“扫雷”计划落实得这么完美,肯定是有智慧的一家人,值得结交。
“好好好,既然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问题咱们就说明白,我和你们刘厂长很熟,说不定能帮上忙。”
新娘子的父亲说:
“她哥哥叫王秀成,也想调到新产品车间去,王厂长你看…”
“嗯……行吧,嫂子你把梁主任叫过来来,我跟她说。”
一杯酒的工夫,梁拉娣就过来了,王胜文嘱咐:
“回去跟刘厂长说说,把这位王大哥调你们车间去。”
“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
新娘子的父亲赶紧说:
“秀成,赶紧过去敬两杯!”
酒喝到最后,喝醉的有三个人:许大茂肯定是第一个,刘海忠是第二个,新娘子的大哥王秀成是第三个。
王胜文把自己的车和试验厂的大卡车派了过来,送走了客人,当然许大茂也送走,他明天还要在机修厂请客呢。
傻柱正和徒弟们在那儿吃饭,他们没上桌,菜太多,一直到最后还有热菜上。
王胜文走到他们的桌子边坐下,傻柱连忙问:
“今儿的菜还行吧?”
王胜文点点头:
“还可以。现在不说这个,有个事儿跟你交代一下。”
“师傅您说!”
“带来仨徒弟是吧?”
“是。”
“选一个去焊材厂做大厨。”
“那让胖子去吧?”
“胖子不行,还没学好,就选马华吧。刘岚你以后不要跟着傻柱出来帮厨了,好好去炒酱,傻柱你再收几个徒弟,都要男的!”
傻柱媳妇张玲在后边点头同意。
王胜文从兜里掏出纸和笔来,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马华:
“过了元旦你跟着刘光天他们去焊材厂报到,找姚厂长。”
胖子说:
“管用吗?”
傻柱一个大嘴巴就抽上了:
“王厂长也是那边的厂长,你说管用不管用?”
王胜文指指胖子:
“以后再有一次,让你滚蛋,傻柱,让他晚半年转正。”
“得嘞,听师傅的!”傻柱真是挺爽快的一个人。
张岩臣走了过来:
“表弟,你的车走了,要不你去我屋里休息一会儿?”
王胜文站起身来:
“哥,你赶紧去找宋红霞吧,我去翠花姨那屋聊聊,过几天翠花姨就搬许大茂这屋里来了,姑来了给你做饭吃。”
“不用我去找,待会儿她自己过来。”
“哦,商量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你舅说让我们等她哥结婚了以后我们再结婚。”
“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把证领了再说,她哥结婚还没个谱,谁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你们最迟明年五一结婚,明天回家跟我舅说,什么规矩啊还得等她哥结婚以后,给玉贵姥爷也说一声,就说我说的,必须去办。”
王胜文其实就是想让他们结了婚明年好分个大点的房子,估计以李厂长那尿性,明年一期二期宿舍楼都得给盖了。
一期先照顾没房子的老职工,二期正好是试验厂的新职工,都是些关系户,李厂长能不心急吗。
“我知道了,明天我和红霞一起回去。”
“岩福那边让宋红霞给张罗着点,也在咱们试验厂找,别让他整天晕头转向的,岩君哥又帮不上忙。”
“岩福最近好像总和大院儿里的女孩儿一起玩,是不是要当养老女婿了。”
王胜文摆摆手:
“这事儿由着他吧,你们别管。”
“我们也不敢管啊,那女孩儿凶得很。”
“行吧,咱们都别管,他缺钱跟我说,我给,他这个表弟说不定还能成个领导的女婿。”
“哈哈哈哈,他行!”
……
来到贾张氏这儿,她已经把茶给泡好了,看到王胜文进了屋,赶紧倒好了端过来:
“外甥,没喝多吧?”
“没喝多,过来看看你。”
“我好着呢,今天中午都劝着我喝酒,我也多喝了几杯。”
“嗯,看出来了,脸都有点红。唉呀,你这是加了多少茶叶啊,姨,你尝尝,太苦了。”
贾张氏也喝了一口:
“是有点苦,可能是闷得时间有点儿长。”
“嗯,刚才跟岩臣哥说了几句话,耽误了几分钟。”
“岩臣是个好孩子,每次都给我买菜。”
“嗯,没事儿就给他做几双鞋,他在车间干活,又不能像我一样穿皮鞋。”
“做啦,都做两双了。”贾张氏汇报自己成绩。
“奥,那不错。家里缺什么吗?”
“不缺不缺,啥也不缺,好着呢。”
“后边那房子,许大茂搬走了以后,尽快收拾出来,他那屋比这边大,买点新家具,尽早搬过去,别舍不得花钱,让嫂子挣。”
“嗨嗨嗨,你看我们像缺钱的吗,你连房租都给我们交了。”
王胜文摆摆手表示无妨:
“孩子呢?”
“都睡了,中午闹腾累了,让他们睡一会儿,你嫂子和那个梁主任一起喝酒,喝得有点多,也睡了。”
王胜文又喝了几口茶:
“行,那我走了,姨,你也休息一下。今天车开走了,也没带东西,回头让嫂子捎回来。”
“要不再喝点茶。”
“不啦,你歇着吧。让嫂子告诉司机,把车放这儿,我明天早上来开着去办事儿。”
“知道了,我嘱咐她。”
……
王胜文走着来到娄晓娥的小院儿,敲敲门。
“谁啊?”灵儿妹妹的声音。
“你哥。”
灵儿妹妹打开门,把他拉进屋,惊喜地问:
“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啊。中午吃饱了吗?”
“吃饱了,那么多菜还能吃不饱。”
“尤凤霞呢?”
“在那屋呢,最近得了一个手镯,天天抱着在那儿看。”
“嗯,好东西,我给的。”
“就知道是你给的,也不给我!”灵儿妹妹口气里竟然有些怨气。
王胜文拍了一下她屁股:
“小屁孩,说什么呢,哪有哥哥给妹妹送镯子的?咱们还没出五服呢。哪天找个男人把你给嫁了!”
“切!我才不嫁!嫁人还得生孩子,多麻烦。”
“行,回家我就告诉二舅去,让你嘴硬!”
“不嫁就是不嫁,我就让你照顾我一辈子。这样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嫁,我哥都不敢管我。”
“你哥不管我也管。”
“那你得送我镯子才行。”
“美得你,没有!不给。”
尤凤霞听到声音走过来了,也不说话,拉住王胜文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门销死扑倒在床上就亲了上来。
足足五分多钟。
“你要了我!”
“不行,你还没成年。”
“那为什么给我镯子?”
“为了保护你啊。”
“我想要你!”
“那也不行,你不成年我不会惹你。”
“你已经惹了我了,我除了你谁也不想了,我们爸妈我也不想了,他们就是为了我哥才干的那些事儿,他们从来不为我考虑。”
“想明白了?”
“嗯,想了好几天,想明白了,看着你给我的镯子想的。”
王胜文推开她坐起来:
“想明白了就好,这里住的还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和灵儿妹妹玩得可好了,我都学会切菜了。”
“奥,那太好了啊,从家里走出来也不是坏事儿,最起码能学会些生活的技能。”
“那以后我学会了做菜,你得过来吃。”
“行,我回去给你写本《家常菜谱》你抄一遍然后拿去向报社投稿。”
“嗯?还能投稿?”
“你试试就知道了,能挣不少钱。”
“是吗,那你快点写。”
“元旦过后上了班就给你,以后你早上起来去跑跑步吧,灵儿妹妹在车间干活儿不需要体育锻炼,你得锻炼一下,你看你这几天都胖了。”
“还是你喂的?你给了这么多好吃的,能不胖吗。”
“嗯,主要是因为你放下了,不想家里的事儿了。”
“第二天我就想明白了,有你我什么都不想了。”
“你把灵儿妹妹做饭的功劳都忽略了。”
“我们俩是一起做的,我洗菜切菜呢。”
“奥,那我回去抓紧给你们写菜谱,我去找妹妹要车子骑着。”
“行,你走吧,我在家想你。”
……
王胜文骑着车回到家里才不到四点钟,一看徐慧珍竟然在家里:
“姐,你怎么没去小酒馆上班?元旦放假,不是小酒馆的客人多吗?”
“喜酒喝完了?我今天没去,小酒馆和我有什么关系?让他们自己忙吧。”
“谁又惹生气了?”王胜文把她拉进怀里。
“没人惹我生气,我在家想事情呢。”
王胜文一听没事儿才放下心来:
“没事儿就好,我以为谁又惹你了呢。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大家一起想。”
“弟弟,真有读者来信了。”
“奥?拿来我看看。”
徐慧珍拿出三封信,王胜文逐一认真看:
“奥,都是求助的啊?”
徐慧珍把他按到椅子上,然后坐进怀里:
“别的都没什么,就是这个四九城酒厂的信,不回复不行,他们说要来拜访我。”
“四九城酒厂?大兴那个?”
“对啊,离这儿很近。”
王胜文把那封信拿过来重新看了一遍:
“他们问的这个问题,我还没写到,这个问题很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
“他们现在生产的是酱香型白酒,和你小酒馆后院那种酿酒方式一样,都是用高粱酿造的,他们如果想提高产量不是很容易,因为他们这个产酒量受高粱产量的限制,他们虽然有种植基地,想提高产量也那么容易。”
徐慧珍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怎么办?”
“倒是有办法,再增加一种浓香型白酒就可以,浓香型白酒可以使用原料就多了,像玉米、地瓜干、谷子、甚至大豆都可以。”
“奥,可是我不会啊。”
“说了,我会。”
“真的?”
“我会骗你?真的会。我跟你说啊,这个酱香型白酒的出酒率才百分之十左右,这浓香型白酒的出酒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二十,他们用的菌种也不一样。如果用上蒸馏设备,这白酒的产量可以很高。”
“能有多高?”
“我可以最大给他们设计到年产五万吨。”
徐慧珍算账确实很快:
“啊?一天三十多万斤?”
“太多了是吧,那就设计成一天十万斤。”
“那也不少。”
“再少就浪费能源了。”
“还需要能源?”
“嗯,蒸馏需要压力水蒸气,所以需要用到锅炉,锅炉需要烧煤,太小的锅炉热效率不高,反而浪费煤,所以就是浪费能源。”
徐慧珍亲了上来:
“弟,你怎么什么都明白?那我给他们这么说?”
“姐,你信上写不明白,很复杂的一件事儿。”
“那怎么办?”
王胜文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才下了决心:
“姐,你有决心干点大事儿吗?”
“会耽误我生孩子吗?”
“那倒不耽误,可是以后会经常有人找你。”
“找我我不怕啊,本来我就是开酒馆的,还怕有人来找?”
“这个和开酒馆不一样,一个事儿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解决。”
“时间长也不怕啊,关键是能挣钱吗。”
“一件事儿办成大体需要一年的时间,当然时间可以是重叠的,至于能不能挣钱,这个是肯定能挣的,因为我们要收设计费。”
“那设计费是多少?”
“总造价的百分之三到五。”
“那是多少钱?”
“像是年产三万吨的酒厂,目前总投资大概需要三百万。”
徐慧珍吓了一跳:
“啊?那就是说设计费至少是九万块钱?”
“对啊,设计很复杂的,弟弟会很累。”
“那咱不干了,不能累着你。”
王胜文拍拍她的屁股:
“没那么严重,第一个很累,以后就不累了,图纸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那你还吓唬我。”徐慧珍娇嗲地说。
“不过有个问题你得想清楚了。咱们怎么去收这个钱。”
“那……”徐慧珍一时语塞。
王胜文又拍了她的屁股:
“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的,你去跟报社谈,让他们以报社的名义收这个钱,然后让他们留百分之三十,其余的以稿费的名义再给咱。”
“啊?他们会同意?”
“放心吧,他们肯定会同意,因为他们什么也没干,就有百分之三十的钱。”
“给他们百分之三十会不会太多?”徐慧珍商人的小气劲儿又来了。
“不多,告诉他们,我们规定的是百分之三到五,让他们和企业去谈,他们最少能给谈到百分之四。所以这个钱,还是他们自己出,再说他们的名字也会让企业相信。
他们还会和企业签保密协议呢,这样我们的图纸也不会流传出去。”
“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东西?弟,我要给你生,现在就想。”
“不行,今天婚礼上我喝酒了。咱说点正经的。”
“说正经的就是我和酒厂谈,和报社谈。”
“那你小酒馆不干了?”
“明天我就去辞了,把后院的酒搬过来。”
“等几天吧,过了元旦我把厂里给我的四合院的钥匙拿过来,你直接把酒搬那儿去,以后外边来人我们去那儿接待。你这几天就说腰疼啥也干不了了,不去上班就行了,搬那边去了再辞。”
“嗯,我也不在乎那点钱了,这次报社又给了八千多,说我的文章写得好,报社收了很多表扬信,他们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读者去信说了,我写的是这里这个地址。”
“嗯,以后去那边办公,就写那边的地址吧,雪茹姐生孩子不能多打搅她。”
“我知道了,不会干扰到你的工作吧?”
“我平时正常上班,不可能干扰到我,再说,厂里也没人管我,我已经是副厂长了,二把手。”
“我知道成副厂长了,在小酒馆里你们厂的人说的,但是不知道你是二把手。”
“怎么样?不敢欺负我了吧?”王胜文得得瑟瑟地说。
“臭弟弟,还不是得被我骑着。”
“别闹!说说晚上想吃什么吧,我去准备。”
“我已经把海参和鲍鱼闷上了,今晚我们还是吃海鲜大餐,你最多再做个海鲜疙瘩汤,那东西孩子们爱吃。”
好像又想起什么,忽然就扭住了男人的耳朵:
“说!是不是又勾搭一个老女人!”
“没有啊?谁说的?这不冤枉人吗。”王胜文捂住被扭的耳朵?
“不老实给你揪下来!静理和魁子都说了,他们打篮球你一块带去的。”
“奥!她啊,她是我的同事,我们都是焊材厂的副厂长。”
“还同事,静理说看你们的眼神就知道你们勾搭上了!”
王胜文心想:这小姑娘心思怎么这么缜密,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他们不是一起玩得挺好吗,怎么回来就告状?太聪明会没朋友的!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承认:
“是!勾搭上了,不过是她强迫我的。”
“她儿子都比魁子大很多,她能强迫你?她多大了?”
“她是寡妇,还是**遗属,三十五了,带俩男孩儿,日子挺苦的,所以我没敢反抗。”
女人松开手:
“哼!我看你是被人家迷住了!”
“是有点见色起意,不过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
女人有些气馁:
“嗯,你是长得有点吸引人,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没敢直接下手。”
“还直接下手,是谁威胁我的?比直接还狠!”男人嘴里嘀咕着。
女人也没再纠结:
“好了,姐同意了,不过不能出事儿。”
“姐,放心吧,出不了事儿,人家是**遗属,人家的名声更值钱,我已经认了她的孩子当干儿子了。”
“切,你们倒是会遮掩,不过孩子们倒是挺高兴。”
“嗯,正好明天还休息一天,我带他们过去玩。”
“还去打篮球?”
“冬天了,太冷不去了,别把手冻了。单纯过去让他们一起玩,你一起去吗?”
“我不去,我在家陪雪茹妹妹聊天。”
“行,那你去准备食材吧,还有点时间,我写东西。”
女人一听他要写东西,连话都没说就去准备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