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瞬时头皮发麻。
银针细若麦芒，攻击力却不容小觑。
马哥的瞳孔地震，不着痕迹远离棠衾，“这，备案了吗？”
沈知礼承诺可以带在身边的物品，绝对是安全的，于是棠衾毫不犹豫点头。
同样围观的叶子瞠目结舌，手指按了按眼角，发现不是幻觉。
她憋了半天，说，“原来这玩意儿合法。”
“有的地区买菜刀都得备案，何况危害社会安全的物品，”马哥认真的给两人科普，顺便把玉簪和射出的银针找物证袋装起来。
“先例行保管，等案子解决，查清备案登记信息后会还给你，这几天棠小姐会在滨城待着吧？”
棠衾，“两天后飞蓟城工作。”
马哥算算时间，给出保证，“我会尽快给两位一个答复。”
闫磊的心理防线并不坚固，再审一会儿就什么都说了。
天气预报明日是晴好天，漆黑夜空中乌云散去，皎洁的月亮悬挂。
朝大门外瞥了眼，马哥问，“联系人什么时间到。”
“快了，”小明坐在工位前输入案件基本情况，头也不抬的回，“联系了节目组官方，很快会来接人。”
棠衾坐在椅子里很安静，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眉眼秾艳，皮肤在微暗的阴影区呈现白瓷般的质感。
马哥多看了两眼，换来小明揶揄的笑。
“漂亮吧？棠衾的颜值，娱乐圈公认top前五。”
“康武的妄想不是没道理，”小明忽而涌出一丝共情，“我也好想拥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嫉妒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马哥，“……”
搞不懂年轻人的脑回路。
他正准备回审讯室突击，小明贼兮兮拽住他的衣袖，“哥，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不了解，没兴趣。”
“沈知礼，沈氏集团掌权人，”小明挤眉弄眼，“她以后可是豪门夫人，一言不合天凉王破那种。”
沈氏的产业涉及多个领域，日常生活用品方面也常见其踪影，想不知道都难。
马哥稀奇的瞄了眼棠衾，“人不可貌相，她也就18岁，两人年龄差距能跨过去？”
再者，阅历学识方面也不匹配，豪门爱情的保质期会有多久？
“这您就不懂了，”小明摆出传授知识的架势，“正因为沈总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才更喜欢心思纯净的女孩，你看棠衾，兼具美貌能力。”
“沈知礼不需要联姻稳固地位，自然选择喜欢的。”
“凡事要往积极阳光的方面想。”
“更重要的是，小道消息传沈总中蛊才对棠衾钟情的。”
马哥，“……”
前半部分尚且有可信度，后一句直接崩盘。
他将文件卷成圆柱状，啪的拍在小明脑袋上，“忙你的正事，待会儿人来了记得让他们签字。”
小明委屈巴巴，“知道了。”
他们聊天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叶子听了一耳朵。
她挠挠下巴，向棠衾求证，“中蛊我半信半疑，你跟沈总……怎么发展的？”
棠衾垂眸盯着半报废的手机屏，简略概述，“我救了他，他以身相许。”
“啊？”
叶子懵逼。
相较于这个答案，她突然倾向于蛊虫做媒。
“你知道前几年沈知礼在公众认知中是什么样吗？”
“雷厉风行老狐狸，一言不合踹生父。”
“响当当的冷血总裁，你告诉我沈总非要以身相许？还不如编撰你救了失忆的他，然后你逃他追，你们插翅难飞来的可信。”
棠衾，“……”
可真的是实话。
叶子也真的不相信。
直至导演到来，叶子仍处于幻灭的恍惚中。
小米几步走到棠衾面前，“对不起。”
棠衾抬头。
小米抿着嘴，自责道，“我的失职，回去后我会领罚。”
“不用，”棠衾眨眨被灯照到酸涩的眼睛，“这件事我也有错。”
“沈总说您的手机打不通，”小米的视线垂落在她手心碎裂成蜘蛛网的屏幕，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
她拨通沈知礼的号码，递给棠衾的同时提醒，“沈总的心情不大好。”
棠衾理亏的垂了垂眼。
沈知礼无心处理剩余的文件，听到铃声的第一秒便立马接通。
那头的呼吸轻微而平缓，他能想象棠衾捧着手机一脸为难的模样。
“还好吗？”他一出声才发觉嗓音早已变得沙哑。
棠衾小小的唔了声，走到僻静处接听。
“警察及时赶到把跟踪者控制住了，我来只是配合做笔录，签完字就能回去。”
“保镖明天早晨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说明没有商量余地。
棠衾滞了下，心头微叹。
果然生气了。
她主动承认错误，“是我的责任，小米不能入镜，被安排在节目组下榻的酒店，所以没及时发觉。”
对面寂静异常，棠衾听到他均匀沉静的呼吸，屈指有节奏敲击实木桌面的声音。
“她职责范围内的疏忽，应该承担相应责任，这是他们公司的规定，与你无关。”
沈知礼语调稍顿，意有所指的开口，“或许该让你待在划定的安全范围内。”
棠衾，“意外……”
“没有下次，”沈知礼凉凉打断她的话。
担心再聊安全话题会触及他的底线，棠衾僵硬转移话题，“我用了左先生提供的簪子，警方在查备案信息。”
沈知礼没计较细枝末节，淡淡道，“我差人联系。”
“我手机摔坏了才没接到你的电话，等会儿回去开视频好不好？”
棠衾在一次次摸索前行中掌握了安抚沈知礼的法则，每次她做出彰显两人亲密关系，或者说些表示亲近的话时，沈知礼的心情总会愉悦几分。
谁料，这次他拒绝了。
“你需要早点休息。”
棠衾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我…有点后怕。”
她没说谎。
那种如附骨之蛆的发麻感如影随形，惹的棠衾浑身不舒服。
仅有月光洒落的书房里，沈知礼阖着眼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扶手边缘，是他思考的惯用动作。
过了会儿，他睁开眼睛，透不进光亮的漆黑眸子如同幽暗深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