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粉丝来不就是想近距离围观真人偶像吗？
丁桐一言难尽，看向棠衾，“你怎么也跟着她学？”
“我感冒了，怕传染。”棠衾的声音经口罩隔绝闷闷的。
那沙哑的声音任谁都能听出不对。
叶子两只胳膊母鸡揣，用手肘撞撞棠衾，“我猜那女的又想作妖。”
她视线看去的方向正是乔依。
乔依的状态很差，今天也没穿定制的公主裙，反而穿了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妆容偏清冷，总体说不出的怪异。
“我觉得，”丁桐沉吟片刻，不太确定道，“她的风格有点像棠衾？”
面部表情，站姿，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像极了棠衾。
叶子说出孙贞老师曾给出的评价，“这很难评。”
质疑棠衾？成为棠衾？还想超越棠衾？
棠衾脑袋晕乎乎的，近来交集不多，差点连乔依是谁都忘了。
丁桐看不过眼她昏昏欲睡，催促道，“你们回训练室坐着吧，走廊上吹风会更严重。”
棠衾边走边不停的打着喷嚏，教人好笑又可怜。
粉丝见面会地点在楼下体育馆，可容纳数百人。
窗外冷风呼啸，场馆内气氛却是热火朝天。
昨天还空无一物的馆内，今天就拉了好几条隔离带，十几名保安守着各个出入口。
请粉丝探班一来可以激励学员，二来也能让粉丝体验养成系的快乐。
举着小旗子的粉丝各自结队，在看台上激动的挥舞双臂，目不转睛盯着从内侧门口走出来的学员们，寻找自己心仪的偶像。
“我桐桐好帅，好想嫁给她！”
“夏悦夏悦！看过来！”
“迫不及待了，想抱抱依依，依依今天也好美嘻嘻。”
女孩们的裙装五颜六色，轻易就能辨别。
唯独棠衾与叶子的粉丝，面面相觑。
“人在哪？”
“我眼瞎了吗？怎么找不到棠衾？”
“我叶子呢？”
“队伍后面那俩穿的跟我大娘一样的包子是不是？”
“女明星预备役怎么这样？”
粉丝们，“……”
这偶像还能要吗？
其他学员在培训老师的带领下翩翩起舞，眨眼时俏皮可爱。
棠衾那组跳的是街舞，连帽卫衣两条细细的绳子不停拍打她的下巴，这一幕被粉丝毫不留情的拍照记录，并上传至超话社区，配文［快来笑话我们家的憨憨美人］。
而叶子更是受人瞩目。
她站在c位，蹦跳时上衣惯性掀起，裤子边缘露出了高腰秋裤，大红色异常扎眼。
粉丝，“……”
救命。
谁家偶像会穿着大红秋裤招摇过市啊。
街舞的律动燃爆全场。
除了棠衾和叶子的粉丝老僧入定般生无可恋，别人都在呐喊尖叫，恨不能投入入偶像怀里。
二十分钟后，粉丝们自发的排队签名。
划分出来的五块区域井然有序，高度自觉的粉丝减少了保安的工作难度，他们只需要在场内来回巡视有没有可疑人员。
棠衾搬着小凳子坐在边缘，偷摸去拿包里的纸巾擦鼻涕，一双眼眸水雾朦胧，有些呆呆的。
“你好，可以签衣服上吗？”
女孩忐忑的提出要求，同时递过来一件纯白的T恤。
棠衾低低咳嗽两声，问，“确定吗？”
“嗯嗯，”女孩重重点头，“签名后我要挂起来收藏的。”
虽然不明白有什么收藏价值，棠衾还是依言在T恤领口签上自己的名字。
“爱…爱心也能画吗？”女孩忍不住问，“在名字后面缀一个小爱心可以吗？”
棠衾犹豫了下，说，“我画画不好看。”
“没关系没关系。”
生怕她不开心，女孩连忙摆手，紧张兮兮的神情弄的棠衾有些不自在。
她按要求画了颗拇指大小的爱心，在女孩收起T恤离开时，她道，“该紧张的是我才对。”
“谢谢你们喜欢我。”
女孩忍住激动的泪水，“可以抱抱你吗？”
棠衾迟疑，“我感冒……”
话音未落，女孩忽的上前。
带着淡淡香水味儿的身体钻进怀里，棠衾有一瞬间的僵硬，缓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mua。”
侧脸软嫩的触感转瞬即逝。
棠衾手指摸摸自己的脸，懵了。
女孩约莫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捂着羞红的脸，信誓旦旦，“棠衾，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后方排队的粉丝羡慕极了。
目睹那道娇小玲珑的身影远去，棠衾有种被骗感情的无力感。
面前忽而落下一片阴影。
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口罩遮脸，那双黑眸中情绪不明。
手指将明信片往前推了推，男人嗓音低沉，“麻烦在你的名字后面缀个S。”
棠衾抿抿嘴，默不作声的签上名，乖乖写了个S的花体字。
“粉丝还有这种福利？”男人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我可以拥有吗？”
棠衾，“……”
大庭广众下问这个问题，羞耻感袭来，她脸颊不受控制的变红。
从她眼里看出疑问，沈知礼接过明信片，装模作样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完就施施然的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粉丝，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皱了皱眉。
排在他后面的男人脸颊不正常发红，眼里带着狂热，不像单纯粉丝……
“你好，签明信片上吗？”棠衾照例询问，岂料男人直接伸手抓她的肩膀。
‘砰——’
男人仰倒的身体砸在地面上，仍不死心的挣扎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棠衾，“我也是粉丝，为什么不能抱你，我花了钱参加见面会，凭什么不可以。”
“咳咳咳…”棠衾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桌角，艰难缓和着喉咙的不适。
沈知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觉得你不是粉丝。”
“我是，我好喜欢她！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庸俗的家伙根本不懂我对她的爱！”
男人大吼大叫，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还想要再次冲到棠衾面前。
砰
又是一脚。
这次沈知礼没给他爬起的机会，半跪着身体，膝盖压在男人背部，一手便控制住他两条胳膊。
他抬眸，示意愣在那的保安，“麻烦报警。”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
若非沈知礼刚好在，万一这男的发疯伤到棠衾或者排队的年轻女粉丝，后续影响绝对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