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倾斓走进璇玑阁,里面的装饰典雅而古朴,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店面宽敞,墙壁上挂着一些精美的字画,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庄重的氛围。
阁中的布置极尽奢华,琳琅满目的玉器摆满了整个阁楼,有玉佩、玉镯、玉簪、玉如意等等,每一件都雕工精细,光泽温润,仿佛蕴含着千年的历史和文化。
这些玉器陈列在精美的展示柜中,展示柜上方有油灯和蜡烛照射,在这样的光线下,玉器的色泽和纹理显得更加生动和立体。
璇玑阁的地板是用老榆木打造的,显得有些陈旧但却坚固耐用。
彦倾斓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些划痕,这些划痕并不是旧的,像是不久前被某种特殊的工具划过。
彦倾斓走到展示柜前,她看到了玉佩原本所在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个空洞。她轻轻地抚摸着展示柜,试图找寻玉佩失窃时留下的痕迹。
很快她就发现,锁孔旁同样有一道划痕,似乎与地板上的划痕是同一工具刻出来的。
彦倾斓对璇玑阁进行了仔细的勘查,发现除了玉佩失踪外,店内并无其他异常。
彦倾斓盯着地板上的那些划痕良久,随后走了出去。
前来调查璇玑阁玉佩失踪案的人自动划分成了五组,除了彦倾斓单独一组外,其余所有人都有帮手,并选派出一个组长。
在彦倾斓来到这里前,已经有第一组的人勘察过,与她发现的并无二致。
第一组的组长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肩膀宽阔。他的头发已经开始有些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这些皱纹似乎更增添了他的威严。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显得十分庄重。
此人被组员称为赵大哥,他说的话有权威性,组员都认同他的话,只听他道:“地板与锁孔旁的划痕可能是犯罪者在璇玑阁中移动或使用一些特殊工具时留下的。犯罪者可能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工具来打开玉佩的展示柜,而这个工具在移动或使用时可能会在地板上留下划痕。”
在场有人发问:“那你觉得这种特殊工具可能是什么?”
赵大哥答道:“犯罪者使用的工具可能是一把细长的金属棒或者是一把锁匠用的撬锁工具。这种工具可能被用来撬开玉佩的展示柜,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工具与地板发生了摩擦,就可能在地板上留下划痕。另外,如果犯罪者在撬锁过程中使用了力量,工具可能会滑脱,撞击到地板,也会在地板上留下划痕。”
赵大哥身旁的赵二接话道:“让我们猜测,犯罪者用的是一把锁匠用的撬锁工具。这种工具被用来撬开玉佩的展示柜,在锁孔上留下划痕,犯罪者在撬锁过程中使用了力量,工具滑脱,撞击到地板,在地板上留下划痕。划痕较深,犯罪者应该是一个男子。”
第二组中有人直接拿出了一把他自制的撬锁工具。他拿着工具向众人解说:“诸位请看,手柄部分较粗,以便能够舒适地握住工具。它有一些凹槽或者纹理,以增加摩擦力,防止工具在使用过程中滑脱。
杆身部分较细长,长度通常在15到25厘米之间。它需要足够的长度,以便能够插入锁孔并接触到锁芯。
头部是撬锁工具最重要的部分,它的形状和大小直接影响到工具的使用效果。头部通常较尖,以便能够插入锁孔并撬动锁芯。有些撬锁工具的头部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形状,如弯曲或者钩状,以适应不同类型的锁,各位请看,我这个工具头部正是钩状的。”
说完,他站在一个展示柜前,直接用他的撬锁工具三两下便将锁打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赵大哥点头,“所以我们觉得是有人入室偷盗,利用撬锁工具打开展示柜,偷走璇玑玉佩,而且这个人是个男人。在场诸位对我们的猜想可有异议?”
其他三组的人听完后下意识地点头,认同了赵大哥的想法。
只有彦倾斓站在一旁的角落,并未说话,她垂着头,似在沉思着什么。
第二组的组长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浅色的短袍,长相英俊,身材瘦削,眼睛明亮而有神。他的头发乌黑而柔顺,整齐地梳在后面。
第二组的组长姓张,暂且称之为张组长,张组长道:“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分别对璇玑阁的员工和常客进行询问,看谁最有可能是偷盗璇玑玉佩的人。”
其余人皆点头认可,很快,他们就分别行动。
赵大哥带着第一组的成员开始了他们的调查。他的目光在店内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年轻的店员小樱身上。小樱身材娇小,穿着一件粉色的工作服,头发用一根簪子挽在了脑后。
赵大哥走到小樱面前,微微低下头,用一种既严肃又和蔼的语气问道:“你在玉佩失窃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权威,但又不失温和。小樱被赵大哥的气场所震慑,她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回答,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没有,那天来的都是我们的常客,我都认识。”
赵大哥听完后,点了点头。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转过身去,再次打量起店内的布置。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小樱则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赵大哥沉思一番后让小樱配合他们对店内的其他展示柜进行检查。
张组长带着第二组的人走进璇玑阁,环顾四周,然后走到一个正在欣赏玉器的常客面前。
他微笑着向常客问道:“你在玉佩失窃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让人感到舒适。
常客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他听到张组长的问题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张组长。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没注意,我只是来看看新到的玉器。”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十分坚定。
张组长听完后,点了点头,“谢谢合作,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再见。”
张夫人是第三组的组长,她是一个成熟的女性,美丽而端庄。她的头发盘在头顶,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显得干练而优雅。她穿着一件精致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身姿婉约。
张夫人带着第三组的成员直奔保安所在的地方,她走到保安面前,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你在玉佩失窃那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张夫人的声音清脆而悦耳,保安看着张夫人,眼神中充满了敬仰和尊重。他回答道:“我记得那天有个人行为举止很奇怪,他一直在展示柜前徘徊。”
张夫人眨了眨眼,问:“你可还记得那个人是谁?”
保安道:“是一个年轻人,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但是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张夫人微微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她转身向第三组的成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他们跟着保安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街道,这里的房子都显得有些陈旧,环境脏乱,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保安指着一个草棚道:“那个男孩就住在那里。”
张夫人看着那完全无法遮挡烈日寒风的草棚,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转头对第三组的成员道:“我们要尽可能地小心,不要惊动他。我们需要找出真相,但同时也不能伤害到无辜。”
保安却迟疑道:“这里太脏了,怕惊扰了贵人,不如夫人在此等候,容我去把他叫出来?”
张夫人摇头,“不必,我等为查案而来,岂能拘泥于这种小事上?”
说完,张夫人带领着大家走进了那草棚。她的步态依然优雅而稳重,令人折服。
草棚内显得有些昏暗,但是张夫人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光线。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男孩,他正坐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脸上满是尘土。他抬起头,看到了张夫人和她的队伍,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警惕。
张夫人走过去,轻轻地对他道:“你好,我是张夫人。我们是来调查玉佩失窃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们那天你在展示柜前做了什么吗?”
男孩看着张夫人,显然被她的气质所震撼,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叫赵小六,我只是在看那个玉佩,我没有偷它。”
张夫人点点头,“我相信你。你能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吗?”
男孩想了想,然后道:“我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看上去很奇怪。他看了看四周,然后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害怕,就走了。”
张夫人听完男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转头对第三组的成员道:“我们需要找到那个男人。”然后她又对男孩说:“谢谢你的帮助,小六。”
张夫人起身离开,赵小六看到,阳光从屋顶草隙中洒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这个场景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难以忘怀。
赵小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夫人,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璇玑阁的总管陆总管。”
张夫人转身,笑着对他点头,随即带人离去。
第四组的组长是一个老年男子,虽然年纪已高,但精神矍铄。他的眼睛深陷,但目光炯炯有神。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仍然整齐地梳在后面。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显得沉稳而从容。
这位组长人称老八,老八并没有带人问询店员和客人,而是去找璇玑阁的东家。
老八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直到东家前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老八抬眼打量东家,他开口,声音沙哑:“老朽想问一句,你有没有怀疑过谁可能是小偷?”
东家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我不敢妄下定论,但我觉得我们的员工都是值得信赖的。”
老八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直视东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理解和同情。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第四组组长的下一句话。大厅中只能听到微风吹过窗帘的声音,和远处街头小贩叫卖的声音。
然后,老八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说道,“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
老八的组员听了直摇头,东家这里没有怀疑的对象,那他们到哪里去找偷盗璇玑玉佩的人呢?
彦倾斓正是第五组的组长,她在璇玑阁转了一圈后,站到了一个清洁工面前。她问道:“你在清洁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清洁工看着彦倾斓,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疑惑。她回答道:“我只是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些划痕,但我以为是客人不小心划的。”
彦倾斓听完清洁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问道:“那你有没有在杂物中捡到过类似细长的金属棒或者是一把锁匠用的撬锁工具?就像这种的。”
图中所画的正是第二组中有人拿出的那把他自制的撬锁工具。彦倾斓将图纸递给清洁工。清洁工接过图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她点点头,“有,不是完全一样,但很像。我看它是金属做的,值点钱,已经卖掉了。”
彦倾斓脑海中闪过什么,紧接着问道:“你在哪里发现的?”
清洁工点头,“就在璇玑阁后面院中的草丛里。”
彦倾斓听到这个答案,脑中所想更加清晰,她高兴道:“能不能请你带我去看看?”
清洁工道:“当然可以。”
两个时辰后,彦倾斓找到东家,和他一起走进璇玑阁,凝视着已经空荡荡的展示柜,彦倾斓问道:“这枚璇玑玉佩,能告诉我它的价值吗?”
“这枚玉佩…” 东家的目光凝望着虚空,带了追忆之色,他开始说话,声音沙哑但却充满了庄重和敬意,“是百年前璇玑公主所赠,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彦倾斓愣住了,她看着东家的眼神中闪烁着敬畏和惊讶。
“那么…它的价值…” 彦倾斓试图再次询问。
东家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无价之宝,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彦倾斓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枚玉佩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更是一段历史的见证。
璇玑玉佩丢失,对他来讲是一大损失,必须将之寻回。
“请东家放心,我一定能帮你找回璇玑玉佩。”说完,彦倾斓转身离开了璇玑阁。
至傍晚,所有组已经停止调查,回到璇玑阁,只有第五组的彦倾斓不见踪影。
其余四组的人都在思考自己找到的线索,但他们不肯分享线索给他人,毕竟是一千两黄金,谁都不愿意相让。
到了约定的时间,东家坐在主位上,环顾四周开口问道:“你们可有人找到了真正偷我璇玑玉佩的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一个开口的。
他们所掌握到的线索都不够,根本不足以指向某一个人。
沉默半晌后第四组有人开口道:“我等只确定,偷璇玑玉佩的是外人,还是得从璇玑玉佩失踪时来到璇玑阁的陌生人着手。”
第一组有人反驳道:“我们问了店员小樱,她说那天来的都是璇玑阁的常客,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第四组的人不服,“那她就没可能看走眼吗?”
第一组的人呸了一口,怼回去:“那你干脆说小樱就是偷走璇玑玉佩的人得了!”
眼看两组的人就要吵起来,第三组的组长张夫人连忙劝道:“你们都别争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第一组的人却鄙夷道:“难道你们就找到了线索了吗?”
第四组的人一起回怼,“就是,还不是同样没线索,谁都别说谁!”
张夫人的侍女气红了脸,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岂有此理!”
第一组有个男的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威胁道:“小妮子,你再说一遍小心我揍你!”
第二组的人看不惯了,对那男的拔刀相向,高声斥责:“说话注意点,欺负女人是男人吗?”
东家听得头大,这群人不愧是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他有些愤怒,就不该让这些人来掺和。
恼恨的同时又无可奈何,若非璇玑玉佩干系重大,他至于找这么些人来吗?
东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正要开口,却有人抢先一句:“你们都别吵了!我知道是谁偷走了璇玑玉佩!”声音刚落,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争论,纷纷抬头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被人称之为“惩恶探花”的彦倾斓。她站在门口,身材稍显瘦削却挺拔,一头黑发如墨,眼神深邃。做男子打扮的她,脸上带着一丝冷峻,但又不失儒雅俊秀的气质。她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袍,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显得格外出众。
彦倾斓缓缓走进人群,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而坚定。她目光如炬,直视在场众人,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心思。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带了几分漠视众生的冷意,显然对于眼前的争论并不感到惊讶。
“我知道是谁偷走了璇玑玉佩。”彦倾斓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