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晟上前一把拥住年心染摇摇欲坠的身体。
怀中女孩娇俏的容颜已经不在,而是失去血色,嘴唇苍白。
唐言晟迅速向她的身体里传入自己的灵力。
“你这个大小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唐言晟眸光轻柔,拂开她因为汗水贴在脸上的发丝。
将怀中的女孩一把抱起,回到施粥的地方。
正在讨论云城县令的几个人,看到晕倒的年心染,全部围上来。
“年年!是消耗太多灵力了吗?”
苏洛笙说完,就准备朝着年心染的体内输送灵力,被唐言晟挡下来。
“我已经传过了,没什么大用,或许是今天太疲倦了,体力和灵力都消耗过大,我先带她回云城休养。”
唐言晟抱着年心染迅速向云城走去,步伐带风。
“云城城门已经关闭,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苏洛笙问道。
池御冷哼一声。
“那城门只能关住普通百姓,可关不住我们。”
沈元醉轻皱了一下眉头。
“云城里面有一小批咸凉地的灾民,云城也只救助了这些人。”
“咸凉地的这个结界我们也察觉到,但没办法解开它,我们尝试过,一旦进去结界,就会陷入布者营造的幻境。”
“在那个幻境里,所有咸凉地的村民都得到云城县令良好的对待。”
周围的村民们已经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听到沈元醉这么说,也明白了大概。
“云城县令那个狗官,早我就看出来他不是个东西。”
“草菅人命的狗官,真想赶紧把他杀掉!”
见周围的百姓纷纷开始声讨,邢楚越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诸位乡亲,可否请你们告知我,你们所知道关于云城县令的事情?”
周围村民一听,也不加犹豫,话匣子直接打开,七嘴八舌地唠起来,将县令从头到脚数落一遍。
“你们刚来这云城,那狗官一定会好好营造自己的形象,他那个会装啊!”
“可不是,还说自己贤良爱民,我呸!五十多岁的人的,不嫌害臊!”
“狗官年年在我们咸凉地进货,用极低的价格把我们辛辛苦苦种的庄稼买过去,一旦有人反抗,就苛待我们的田税,让我们有苦说不出。”
“就因为他一个人,和他手下的那些小狗官们,拉低了整个市场的粮价!”
“要不是他每年都低价买这么多粮食,我们何苦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真狗!”
“太狗了!”
“胡老狗!”
“害,你们知道吗?我还听说,云城不是一直有洛神节吗?这几年每一个成为洛神的女孩,都不知所踪。”
“有小道消息传言,是被狗官给糟蹋啦!”
“所以现在都没有姑娘参加洛神节的比赛,生怕自己就是那倒霉的下一个。”
“害,这有什么的,你们不知道嘛,那个狗官四处抓年轻漂亮的姑娘,说要推荐她们去参加洛神节,说是推荐,其实就是逼她们。”
“你们不知道,我们云城和咸凉地一直有壮年失踪,县令从来不管,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
听了半天,五人越听越气愤,如果这些百姓们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云城县令也太坏了吧,还坏的这么猖狂。
“家人们,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那个狗官一直这么坏,百姓们没有反抗过吗?”
苏洛笙皱着眉头问。
一个老婆婆摆了一下手。
“谁敢啊,先不说云城县令是贵妃的母家,就问这安国,谁不知道,贵妃最得宠。”
“而且山高皇帝远,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宦人家。”
随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
五人又跟村民们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
他们向村民们保证,现在就回去整顿云城官场,并承诺,在他们的苏公子来赈灾之前,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送粮食和水。
五人行至村庄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扑通”,回头,三百多个村民齐齐跪下来。
带头的那个冲着几人喊。
“谢谢苏府,谢谢你们,好人有好报!”
苏洛笙回身对他们招招手,预示着今日咸凉地一行,在此结束。
来到外围,沈元醉挥动手臂,设下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可以守护咸凉地百姓们的安全,也有混淆视听的作用,不会让人发现咸凉地的结界已破。
邢楚越一个转身,抱起苏洛笙,跃上自己的千里马。
两个人骑着一匹马,苏洛笙的后背紧紧贴在邢楚越厚实的胸膛上,动作显得十分亲昵。
“那匹马就留给沈兄你们吧,本王和王妃一匹。”
苏洛笙完全没料想到邢楚越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挣扎起来。
“不用给他留,他会飞。”
邢楚越没有给她下马的机会,骑着千里马直冲云城。
沈元醉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管那匹马,他抓住池御和屿辞的臂膀,直接飞向天空。
五个人是同一时间回到云城的,却都被高耸的城墙拦下。
邢楚越抬头注视着城墙,若有所思。
这个高度,自己的轻功加上灵力,还是有可能上去的,但太过引人注目,需要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这边。”
沈元醉路过两人,唇瓣轻张。
苏洛笙拉着邢楚越跟上去。
只见沈元醉带着人来到西城墙的一个位置,直接飞了进去,随后又飞出来,把邢楚越和苏洛笙也带进去。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
苏洛笙刚刚落下,沈元醉和邢楚越便一左一右稳稳扶住她。
看着那两双牵制住自己胳膊的手,苏洛笙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至于吗?自己的轻功也不算这么差吧,这么高的墙,她跳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团姐姐!”
苏洛笙还没来的及多想,就被冲上来的一个人抱住。
自己的头被完整地埋到那人的胸膛,视线被遮挡。
不用看,苏洛笙也知道是谁,她伸出手臂,环住顾声声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声声,姐姐好想你。”
“你又长高了不少。”
苏洛笙的手轻轻掐了掐顾声声的脸蛋,他的眸子还是如初见那般清澈,小鹿般懵懂。
虽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但已经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顾声声环在苏洛笙腰间的手就被人拉开。
邢楚越化身一面人墙将两人隔开。
只见男人回过头,阳光从他的后方射下来,显得他本来就不白的脸黑上加黑。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夫人,请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