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两个侍卫,终于将她牢牢制住。
苏洛笙缓步上前,蹲下了身子,将她面前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没办法,这世界上就是有不公平的事,我的好妹妹,你输了,输的彻底。”
苏洛笙贴近耿易俏的耳朵,在她的耳边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耿易俏的眼中流下了泪水,她还是不相信。
“耿金团,你别得意。”耿易俏还想说些什么,人就被侍卫打晕了。
“聒噪,别扰了郡主的清净。”侍卫骂了一句。
由于邢陌凛的故意透露,检察院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
丞相的证据能这么容易发现,多亏了耿金团小姐的帮助。
耿小姐大义灭亲,这让他们检察院的人都打心底里佩服。
叶氏在刚刚也自己晕了,侍卫们拖着两人离开了。
丞相府,安静下来。
苏洛笙长舒一口气,“终于为耿金团报仇了。”
年心染的眼眸中闪过得意。
“幸亏我给耿易俏下毒下的早,否则就没机会了。”
另外三个女孩都很疑惑。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苏洛笙问。
年心染的手上漂浮着几根银针,闪着锋芒。
“我只是随便一扎,废了她的灵根,让她以后都不能修炼了,确保她不会再翻腾出水花。”
苏洛笙看着年心染手中的银针,打了个寒战。
惹谁都不能惹会用毒的啊,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花菀情向小楼走去,“我们快去收拾行李吧。”
烁灵菲也跟着花菀情去小楼了。
苏洛笙却是想起来,小花昨天说,在叶氏床上的暗格里,有一些她没看见的东西。
苏洛笙的好奇心也上来了,她朝年心染挥挥手,示意她先去,自己一会就来。
走到叶氏的院子,掀开枕头下的床板。
苏洛笙惊讶地捂住嘴,“哦~”
她发出一声嘘呢,拿起了那本春宫图,明白了池御没让花菀情看见的原因。
苏洛笙坏笑着翻了几页,随即又不屑地把它丢到一旁。
古代的春宫图,不过如此,一点都没有她那个世界刺激。
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批人,把苏洛笙护送到皇宫里,随后查封了丞相府。
检察院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把涉事官员按照律法惩处了。
皇后正等在自己的慈宁宫前,看到苏洛笙平平安安地从马车上下来,这才放心。
“我的好姑娘,你受委屈了,快让我看看。”
皇后用她温暖的手掌包裹住苏洛笙冰凉的小手,语气里满是心疼。
“快进屋。”皇后招呼着人,为苏洛笙收拾房间,随后拉着她来到自己的寝殿。
皇帝和十皇子竟然都在这里。
苏洛笙微微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罪臣之女耿金团,见过皇上,十殿下。”
邢楚越上前扶起她,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
皇帝不同意地摆摆手,
“什么罪臣之女,你是我们大安的梦西郡主,以后你就把皇宫当成你的娘家。”
苏洛笙抬起脸,双目含泪,带着点小心地问。
“我,我可以吗?”
邢楚越握紧她柔软的手,给她力量,又将她的手背贴近自己的额头,真诚地开口。
“当然可以,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皇帝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儿子那不争气的样子,心中嘲笑。
哼,还没你老爹我当年的半点情商。
是了,安皇也在暗暗撮合二人,英雄救美这个计谋,就是安皇给邢楚越出的。
他儿子常年打仗,身边从来没有绯闻,连他都怀疑他儿子是不是有点“微瑕”,“难出”。
这下终于相中个女孩,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帮儿子搞定她。
世人都说安国的皇帝不靠谱。
但安国为什么还能成为玄灵第二大国呢?
因为安国皇帝有一堆顶呱呱的儿子,各司其职,各谋其政,一同为大安铸造了稳固的基底。
“行了,楚越,别腻歪了,三天后她就是你的皇子妃了,这三天你们就别见面了。”
皇后不由分说,要将十皇子赶出寝宫。
邢楚越在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转头对苏洛笙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带着真挚,勇敢。
苏洛笙的心中升起一抹愧疚,邢楚越好像是真看上自己了。
她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欺骗十皇子,真的好吗?
“殿下,对不起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苏洛笙在心中默默抱歉。
皇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匆匆离开了,她要从自己的私库里挑点宝物,赠给小金团。
看人都走了,皇帝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可怜你了,孩子,你有个不争气的爹。”
皇帝走上前,拍上苏洛笙的肩膀,俯视着她的眼睛,眼中竟带着一分猜疑。
“你跟朕说真心话,朕把你爹处死,你当真不会怪朕?”
苏洛笙一听,明白了,这时安皇怕自己有还心存报复,呆在十皇子身边是个隐患。
苏洛笙原地跪下。
“以前或许对这个父亲还有留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唯一的感情也几乎消失殆尽。”
苏洛笙抬起头,面无表情。
“我的亲生父亲,帮着我的后妈欺我,辱我,甚至在叶氏母女把我推下水后,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问,这样的父亲,我受够了。”
皇帝听完苏洛笙的话,觉得她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把她扶起来。
“好,只要你对小十不离不弃,尽好一个皇子妃的职责,皇宫就是你的家。”
苏洛笙心下了然,果然皇帝还是最关心他儿子的。
大安的风气并不那么迷信,而且耿金团又属于大义灭亲,所以并没有因为耿正直明日问斩,就推迟耿金团与邢楚越的婚礼。
检察院大狱。
衣衫凌乱的叶氏被丢到耿正直的狱房里。
“老爷!”叶氏边哭边向耿正直爬过去。
此时的耿正直,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耿正直缓缓抬起手臂,沙哑地叫了一声。
“叶儿。”
这一声“叶儿”,让叶氏哭的更厉害了。
“老爷,那些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他们是不是打你了,快让我看看。”
叶氏轻轻拂着耿正直的伤口,满眼心疼。
虽然于耿正直而言,权力更重要,但两人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叶氏早已把他当成这辈子唯一能依靠的男人。
“叶儿,一朝行差踏错,满盘皆输,回不去了……”
耿正直的口中吐着血沫,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爷,你别说了,都是耿金团那个小贱人,我听说是她带人找的证据!”
叶氏狠狠捶了一下地,满眼愤恨。
听她这么说,耿正直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还想让耿金团凭着自己的身份为他求情。
耿正直苦笑了一下,回望自己这半生,当真可笑,一步错,步步错。
他颓废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午时,卞阳城一繁华街道的中心位置。
耿正直和叶氏母女被押送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