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了。
自那天雨后，这是他第一次见秦语，如今已连道别的身份都没有了。
刚刚两人的亲昵怎么不会让他嫉妒得发狂呢？
齐闻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唇线却绷得很直，缓慢道：“我希望她好。”
“最好是。”南伊插着兜往外走，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齐闻渊，又抛下句：“谢了。”
洛贡山脚下，秦语一身简单轻便的运动装束跟在上山拜师小队后面。
可能因为这趟拜师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六个人的一行小队基本上没有人交谈说话。
除了，走在队首的一对男女，两人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和这洛贡山搭配起来，还真有点儿道骨仙风的意思。
这山陡峭难爬，上山的路线又是七拐八绕，要不是有个引路的小师父，秦语觉得就是走到明天，她们也爬不上去……
“小师父，怎么称呼？”
队里本就人少，山又静谧，白衣男子的话，秦语听得很清楚。
“李能。”
“敢问小李师父是哪位大师门下的？”
瞥都没瞥一眼问话的白衣女子，李能脚下不停，只道：“叫我李能，专心赶路。”
本来大家都是竞争关系，气氛也比较紧张。在同一条起跑线的条件下，这两个人的搭讪热络就显得很刻意，收到这么一个不给面子的回答，让身后的不少人都在偷笑。
白衣女子回身瞪了一眼，恰好和秦语对视……这责怪的眼神让秦语很是无语，她心想：这笑你的人又不是我，再说我笑你又怎样？你难道不好笑嘛……
于是，秦语也回了一个刻意的微笑，外加非常标准的大白眼。
气得跺了跺脚，白衣女子刚要怼回去，就被手旁的人拦住了，“好了，妹妹。咱们专心赶路。”
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顶。
六个牌子上分别写了六个大师的名号，负责人让队里的六个人根据要拜师的牌子排队站好，恰好来拜师的人数和大师的人数一样。
除秦语和白衣男子站到了一个牌子后面，剩下四个人都是一人一个牌子。
见有人走到自己身后，白衣男子翩翩回首，微笑示意：“在下欧阳子重，姑娘貌若天仙，怎么称呼？”
秦语再能感受到李能师父的感受了……这对兄妹活化石吗？说话文绉绉的。
“你好，秦语。”
看到写着“柳亦婕”的牌子后空无一人，举牌的小师父倒是神色如常，很娴熟流畅地先回去了。
秦语便多看了两眼。
“秦姑娘知道柳大师的牌子后为什么没有人吗？”
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秦语也故意学了他说话：“哦？愿闻其详。”
欧阳子重负手而立，神态从容地解释：“因为难，柳大师虽然一直说要收关门弟子，可已经十年没有收徒弟了，前几年还一直有人不信邪，‘前仆后继’啊！觉得自己就能是那最后一个弟子……如今是门可罗雀了啊。”
“那这收弟子的消息就不会是假的吗？”
“哎！你怎能这样虚妄揣测！”听到质疑，欧阳子重的神色一下子变了，赶紧四处张望，生怕秦语这’大不敬‘的话被人听到，平白连累了他。
领事的宣布：“安静！明天正式见了师父，诸位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有选择的机会并不代表着能拜师成功，能力才决定了你们是否可以留下……别认为你们有的牌子后就一个人，就等于没有竞争压力了。往年全部遣回，有几人上山，就有几人下山的例子可不少……”
见哥哥的脸色不好，白衣女子——欧阳雅芙也凑了过来，她眼神轻蔑，上下打量了一遍秦语，对她更是不满了，这女子上山的时候就挑衅她不说，现在又来和哥哥抢名额！真是不自量力！
这样直白的不喜，秦语也没打算受着，“欧阳小姐？您有何见教？”
“刚刚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到底拜谁为师，你不再掂量掂量？我只提醒你，和我哥哥相比，你毫无胜算。”
“啊？这样嘛！欧阳兄，令妹说的，也是我想和你说的话哦！”
这么聊自然是聊不下去了，秦语主动退到一边，远远地闪开，把空间留给她身旁，莫名其妙要用眼睛的光“火化”她的欧阳雅芙。
“哥哥，这个人也太不尊重你了！我要揍她一顿！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好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切莫动手，能上山的人都不容小觑……她既是我的竞争对手，我自然能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
“她能有什么背景实力，就算有也不过是靠脸！这里都是用实力说话，她细胳膊细腿儿的，看着就弱不禁风。她若和我一个队，我定不饶她……”
房间物品分好，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这时，刚刚的领路人李能跑了过来，让秦语随他来。
秦语走之前，故意朝欧阳雅芙抛了个媚眼，不是编排她嘛，那她就增加点说服力！
“哥哥，哥哥！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雅芙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又收到秦语的眼神，简直气得不行。
欧阳子重皱了皱眉，“别急，我去打听一番。”
没一会，他就脸色黑得像墨汁一般回来了。
“打听到了，这李能是乔大师的徒弟，估计……是带她见乔大师了。”
“乔坤？那不是哥哥你要拜的师父吗？这狐媚子！被我说中了，私下见师父！我现在就放消息给大家！我看谁能饶她！”
“不可。”欧阳子重让妹妹小声些，然后拧着眉解释道：“一旦说了，人多口杂，被乔大师知道，也不利于我拜师，再者，只有我与她有竞争关系，若顾及她背后的势力，这样的事情，其他人未必会在意……”
“那该如何？可不能，让这样投机取巧的人占了便宜啊，哥哥。”
“别急，我找人查查她的身份……走一步看一步，我自有办法。”
另一边，确实是被欧阳子重说中了，秦语被带来了乔大师这里。
“你叫秦语？”
“是的，大师。”
“南伊和我打了招呼，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留下。”
“嗯，我会用实力说话。”
一直闭着眼睛运气的乔大师，睁眼看了一眼秦语，“南伊最近如何？你是她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