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门外,小二见有人赶着车过来,忙跑过来问两位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看见葛三就是一愣,这人不是刚进去了吗?怎么又从外面进来?
葛三笑,“和我长了一张脸,只略壮实一些的那人住哪间?”
苏如画没想到葛三这样找人,好吧,这是孪生兄弟的好处。
“真有你的!”苏如画笑。
小二也明白过来,“对,那位客官是比您壮了些,是孪生兄弟呀!”
店里坐了几个客人,有人闻声看过来,见只有一位男客,多数人没看到另一位,也就收回了视线。
偏有一桌子三个男子,对葛三柴瘦的有些弱不禁风的身板嘲笑几声。
苏如画也听到,转过头目光就刀了过去。
“哎哟,小娘子还跟我抛媚眼了,嘿嘿,我喜欢。”醉鬼甲说,
“嗯嗯,有味道……”醉鬼乙说。
“这性子看着就烈,在床上……”醉鬼丙更是满嘴胡言。
苏如画本不想搭理,可是对方的话越说越下流,而且还有没完没散的架式。
“找死!”两字落地,苏如画已经到了几人跟前,抄起桌上一盘菜拍在其中一人脸上。
几人都有醉意,反应有些慢,但看到一个同伴吃了亏,另两人也回过神来。
直接一拳就朝苏如画的面门过去。
苏如画单手接了这一拳,又抄起一盘菜拍在另一人脸上。
小二没想到动手的会是女子,不可置信的看一眼身边男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你怎么不去打?”
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再不多想,往前跑去拦:“各位爷……”
此时从店里又走来一个大汉,看这一桌情形二话不说,抄起地上条凳,朝苏如画砸去。
葛三是知道苏如画的武力,这么几个人是打不过她的。但是不等于有人可以从他兄弟背后下手。
葛三也抄起另一条凳子,朝后来的大汉砸去。
苏如画听到身后风声,向一侧躲去,第一个挨了一盘子菜的汉子看到机会,拿盘子朝苏如画扔。
苏如画躲过的条凳落下,正砸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也打飞了扔来的盘子。
而偷袭苏如画的大汉也听到身后有声音,想着躲,偏手里条凳砸出把他也带着往前,没躲开,葛三的条凳砸在他屁股上,叭的一声响。
苏如画见打趴下一个,回身一手一个提了两个汉子,“你们……”
不想没抓着的一人抢着说:“我们喝多了,再不敢了。”
“对,对……”在苏如画手中的两人也忙道。
“对,我们错了,只是喝多了……”
这么快就认错,苏如画也没想到,拎着两人问:“店家的损失呢?”
最先服软的人摸出一角碎银,“店家,你们的损失我包了,剩下的请这姑娘吃顿饭。”
看看桌凳未损,不过是打了一个盘子,这角银子确实有富余。
苏如画松了手。
葛三也放下了手中凳子,“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滚,我们这就滚,别脏了二位的眼睛。”
从苏如画手中脱出身来的两人扶着挨打了屁股的汉子,跌跌撞撞狼狈的走了。
苏如画拿起银子扔给小二,“还有几个人在你们这住店,一块算帐。”
小二把银子交给掌柜,忙去收拾一地狼藉。
苏如画和葛三找到自家人,收拾了行李,准备要上马车。
掌柜一看为难的过来,看着是有话要说。
画儿娘问:“掌柜这是怎么了?”
“刚才姑娘给的钱,只够店钱,并不够这几日的伙食,您看能不能再……”
画儿娘忙拿出荷包,“孩子身上带的钱不够,还差多少您说。”
掌柜生怕那姑娘说不给了,只要给就好,擦了一把紧张吓出的汗。
那么厉害的姑娘,一拳能打死掌柜,掌柜居然敢去要钱,连小二都吓得湿了手心。
葛爹发现了店家的惧意,看葛三,“发生什么事了?”
葛三眨眼,想着说不说:“没什么大事,刚才遇到几个喝醉的闹事,画儿帮着店家给规治了。”说着看向店家。
掌柜和小二忙点头说是,说:“谢谢二位帮忙。”
葛家婶子拿出些钱交给小二,“麻烦给我们装些干粮和水。”
小二忙去张罗,几人坐上马车,吃食也包好送到车上。
葛三把驾车的位置让给葛二,坐在车上和爹娘说话。
打架的事没说,但是苏如画把县令告了的事总是得说,不说后面的事不好决定。
苏如画本也想和自己娘说说话,可葛三那说苏如画去徐州府衙告双桥县令,把苏家婶子吓得不轻,全神贯注的听。
葛三本想着大概说说,哪想得几位刨根问底,问的葛三又不敢不说,直到最后除了苏如画那二十棍子之外全说了。
说着话天就黑了,好在这段路是往渡口走的,人多、车多、店也多。
投店下车时,葛二凑到葛三眼前:“我怎么觉得有架板车跟着我们?你注意了吗?”
“没注意啊,这一路上讲的我嘴皮子都要冒火了。”哪还能分出心思注意道上的事?
“画儿大将军……”葛三叫苏如画来,说与她听。
抬头看看天,快到十五了,几乎就要圆了的月亮正在往上爬,天上没有一朵云。
这么大,这么亮的月亮呢!
苏如画点头,“我也有过被盯着的感觉,但是几次回头都没找到,还以为自己过于小心了。”
看看葛家长相相似的兄弟两,苏如画问:“谁困了,先睡,不困的值上半夜。”
兄弟俩点头,正要说话,苏如画又道:“葛二哥值前半夜怎么样?”
葛二点头,“那你们先睡,过了子时我去叫葛三。”反正他是不会半夜去叫一个姑娘家的,葛三叫不叫就不关他事了。
葛三也点头,“走,大将军,咱先睡。”又低声道:“我觉得干坏事的人都爱下半夜干。”
这话有理,苏如画点头。
“葛三,”葛二看看苏如画,“咱俩就在爹娘屋里打地铺吧!”
苏如画先被葛二看得莫名其妙,听了这话明白过味来。葛二哥是觉得她肯定能和娘一起睡,两个女人在屋里,晚上他可不去叫她。
心下好笑:这个村里有名的闷葫芦,原来不是粗心,只是不说,心里想得也不少呀!
见孩子们坐在一起说话,两家爹娘都收拾着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