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妙桐低头拿起这个一个月前刚刚戴上的暗紫色水晶吊坠看去,“这个吊坠怎么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将吊坠从脖子上摘下,递给刘飞放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刘飞不知道,他只是单纯被这吊坠给吸引....可能也不是,是为了看看这个愿意倾听自己‘胡言乱语’的女孩长什么样子,至于到底是哪个,刘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说不上喜欢,但确实很好看。
伸出手,礼貌的想要接过妙桐递给自己看的吊坠。
但,手刚一接触到暗紫色水晶吊坠,霎时间,本应出现在梦境中耳边低语,再一次出现!
那种疼痛欲裂的撕裂感,如洪水海啸般朝脑中席卷而来,瞬间让刘飞双眼充血,猩红如地狱而来的恶魔。
那深海底下巨大的黑影,那怪物在耳边述说着呢喃的低语。
是埋藏于这个世界之外的耳语,是存在于深海之下的真实。
仅仅接触不到一秒钟,刘飞猛地将手收了回来,畏惧的看向淡淡发光的吊坠。
“啊?你干了什么?吊坠怎么在发光?”,妙桐没有在意刘飞的举动,注意力全在发光的吊坠之上,拿到自己眼睛前仔细打量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光亮消失,比萤火虫几天黑色的光亮还短,比昙花一现还要惊艳。
“我也不知道”,刘飞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你是在哪里得到这个吊坠的?我感觉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吊坠...”
“这个吊坠是大概一个月前自己的母亲带给自己的,说是从一个神明在地球上行走的信使送给她的”,妙桐不断摆弄手中的吊坠,又是弹两下、又是拿着绑住吊坠的皮绳甩着转两圈。
始终不能将吊坠再一次亮起来,十分好奇刘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东西真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可为什么自己没用,而刘飞可以呢?
不仅仅是妙桐不懂,就连让吊坠亮起的刘飞也不懂。
神明在地上行走的信使?应该就是大祭司、大主教这种吧?类似于使徒?“你母亲遇到的这个信使很有可能是真的”,刘飞警惕的盯着这个暗紫色吊坠,想起那北爱尔兰号船底的巨大黑影,想起集装箱中发光的物件....难道不是自己猜想的金色天平而是和妙桐手中的那紫色吊坠吗?同样的低语,同样会发光。
刘飞愈发肯定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运气,而是冥冥之中的联系!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力量,将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事情和东西把自己绑定在一起!
是必然抉择,而不是偶然的相遇。
刘飞想起那本全是英文的书本,其中有着那么一段话:神不爱人,神不爱一切,给予世间万物的馈赠,都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对此刘飞为妙桐感到深深的担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妙桐这个消息....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为什么你这么说?你知道这件东西吗?”,妙桐感觉自己看低刘飞了,他还是知道蛮多的嘛。
刘飞摇头,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是真的和自己猜想的那样,那这个暗紫色吊坠可就不得了,相当于游戏中的...开外挂!没错,开外挂!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做的梦吗...”,刘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解释给妙桐,也只有认同自己做这个梦的妙桐才有耐心听自己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那个海底巨大黑影出现的时候我听到我耳边无穷无尽的低语,触碰到这个水晶吊坠的时候我也听到那样的低语,就像是脑袋要裂开一样”
妙桐多少有些失落,还以为刘飞真的知道什么,现在一看,这和什么都不知道有啥区别?好像说了很多,可仔细一听,之乎者也,啥也不是。
小小失望之后,一个极其不成熟的想法出现在妙桐的脑海中。
妙桐发誓,这个想法真是一下炸现而出,随后就像是污渍一样,占据在妙桐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消去。
于是,妙桐用余光观察着刘飞的注意力和举动,手里的动作也不停,装作一副要将吊坠收起来的样子,却时刻做好准备。
就在刘飞目光不再看向吊坠,而是转到别处的时候,妙桐以这辈子最快的手速将藏在手心中的吊坠触碰刘飞!
这一次和刚刚一样,暗紫色吊坠再一次发出亮光,而刘飞再一次感觉那种爆炸的疼痛。
差一点,刘飞就要没忍住打妙桐这个熊孩子一拳!最终万般生气化为无奈的抱怨,“你在搞什么?”
妙桐满脸歉意的用手摸摸刘飞被自己用水晶吊坠触碰的地方,也不知道妙桐这也安慰刘飞还是安慰自己,反正这个操作很迷。
“对不起,对不起”,拿出十二分道歉的诚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鬼使神差的想要拿吊坠碰你一下”,顿了顿妙桐再次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你相信吗?”
看妙桐这个样子,刘飞就知道她这是骗人的,不过自己也不是一个十分记仇的小气人,不必要和一个小孩子多计较什么,想想时间也不早,起身打算回家,“算了,还好你遇到我,不然有的你受的,还有,你下次说谎的时候,不要笑,忍着憋笑是看的出来的”
说罢,刘飞就要离开。
见状,妙桐可能真的感到不好意思,从柜台拿了一包烟,拿机器匆忙扫了一下,追了出去,一把将东西塞到刘飞的口袋里后一路小跑的回到便利店里,对着身后的刘飞大喊道,“如果你还是一直做这样的梦,你可以来这里找我,我决定挺有意思的,我愿意听你的梦”
刘飞望着妙桐离去的背影,淡笑而过。
见面是没有招呼,离别是没有再见。
回到家中的刘飞做到书桌前,拿出本子决定继续记录自己梦境,他不打算放弃记录梦境这个事情,同时他也打算听从钱宇的意见去看看心理医生。
为了防止自己一旦开始记录梦境之后变得忘我,刘飞先拿出手机先和陈老板请假一天,说自己要去看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老板和顾客喝多了、或者唱KTV太久太久,过了很长时间刘飞才收到陈老板同意的消息。
不过这时候的刘飞已经陷入无止境的记录之中,一旦开始就不受控制,无法停止。
............
***#嘈杂的脚步声#***
I: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呢?换一个审问我的地方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
Z:对你的审问已经结束,我们带你去我们在这个地方准备的房间。
I:嗯哼?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自由吧?
***#自嘲的笑两声#***
Z:自由?哪怕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也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任何自由都是边界的,不是吗?
I:这真是一个富有哲学的问题,不如我们换一个问法,当自由拥有了边界那还能算是自由吗?
Z:责任。
Z:限制自由的自由本身就是莫大的约束。
I:所以,我还是你们的笼中鸟?
Z:不是的,你和我们都是笼中鸟,我们的命运,早早已经和祂息息相关。
Z:对于你的记录不会停止,还请您为女王陛下效忠。
I:我愿为女王陛下献出我的绵薄之力。
***#沉默、脚步声#***
Z:我还想要知道一个问题,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I: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我不知道的,你们问也没用。
Z:除了我们国家,还有哪些国家与我们有着相同的命运呢?
I:据我所知道的,Y国、M国、F国、E斯、R本,这些国家都有。
Z:那个国家没有吗?我看你用很多那个国家的用词。
I:那个国家按道理说是有的,只是我不清楚,我无法保证。
I:不过,我倒是见过那边的一个人,比我还有悠久和有底蕴的一个人。
Z:这个人是谁?
I:她说他叫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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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end——2001/10/1——记录
疯狂的书写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五十分钟,期间的刘飞依旧神志不清,就像是清醒的睡着....很难理解,但给自己感受就是如此,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刘飞站在阳台看向房子外的夜景,时有时无的凉风吹过,带走烦躁和不安的花絮。
夜晚吹来的风,总是和白天带来的风,有着不同。
些许惆怅、些许阴柔,外带着一丝丝的悲凉,半盏入喉,浇灭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又带来不切实际的凄凉。
内心被安抚下来,这是刘飞以前小时候喜欢发泄的方式,学着幻想中古代诗人望着月亮、喝着酒的壮志未酬的哀悼。
想来少年时的那些烦躁总是有些可笑,可就是那么刻骨铭心。
刘飞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只好学着以前的样子,做着以前自己会做的事情。
冷静下来后,刘飞回到房间内,洗漱换衣之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休息。
依旧是和以往一样,不断暗示自己这是在做梦、自己这是在做梦......
这一次任然是那个村庄,任然是中世纪的建筑风貌。
不过,这一次村民的脸上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人人脸上都充斥着阳光般的笑容,人们载歌载舞空气中全是欢声笑语。
刘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村庄里的人们仿佛从苦难中脱离,引来光明和希望的明天,迎来久别重逢的‘老友’。
很快刘飞的出现吸引村民的注意,他们从喜悦的神情中脱离出来,除了嬉戏玩耍的孩童以外,男女从相互拥抱中抽离、老人之间停下交谈,人们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站在原定看着刘飞的到来。
似有畏惧、似有警惕、似有激动、似有......
眼前的刘飞和刚来这里时候一样,毫不在意的给伫立在原地的村民拍一张照片。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伴随着耀眼的白光闪过。
村民眼中再一次充斥恐惧,敬畏的跪拜在地上,就像是跪拜神明一样跪拜刘飞。
在村民的眼中,刘飞已然不是那个之前闯入村庄给他们递上纸片的无知小鸟,而是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
刘飞茫然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一切转变的太快、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根本就无从理解这个存在,乃至于这些村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抬头看向天空,炽烈太阳十分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之上那高高挂在天空之上黑色物质下的眼睛不见了!!
啊?刘飞惊愕的想要大声啊一声,可自己终究是说不了话。
监视一切的‘导演’走了?为什么?这些村民之所以开心,难道是因为约束他们的怪物走了?邪教之人离开了?想起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黑夜中恐怖存在,每每只是回想起就让刘飞一阵胆寒。
那个黑夜中恐怖存在,远远比大西洋海底下的巨大黑影来的更加恐怖!!
两者根本就无法对比,是两种完全超越前者的存在!!
难以述说的感受,以及无法描述的外貌,未有恐惧常伴在心头之上。
终于一个胆大的村民上前来到刘飞身旁,从始至终都卑躬着身体,战战兢兢道,“请问你是上天派来解救我们的,还是来和上一次的祂一样呢?”
啥?啥跟啥啊?什么东西?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他们是把我当做救世主了?还是来和上一次祂一样?什么啊?这个家伙再说什么?
刘飞不理解,怎么一上来搭话就是神智无知的,搞不懂。
祂?这个用词,难道是这个村民把自己和上天那种黑色物质下眼睛的怪物混为一谈?刘飞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村民要对着自己顶礼膜拜,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