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又将做法简单说了一下。
谁知,齐老夫人追问道:“你这么多新奇的做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苏宁只能将锅推到宝儿身上,“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个儿子,他挑食得很,我就变着法儿得给他做好吃的。”
“你竟然已经成亲了?!”
齐老夫人惊讶之余,难掩失落的神情。
“额......”
苏宁不知怎么解释,又将自己坠河失忆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齐老夫人知道了苏宁的身世,对她更是爱怜了。
一番叙旧之后,苏宁请辞道:“老夫人,我还要去县衙办租房的手续,就不久留了。”
齐老夫人应道:“也好,改日你再带宝儿来。”
李管家将苏宁送至门口,递来一食盒糕点,“这是老夫人给贵公子准备的。”
苏宁答道:“多谢老夫人,李管家请回。”
等苏宁回到平价饭馆时,发现只有袁月一人。
“袁月,白芷去哪了?”
袁月含糊地说:“我出去看了一下牛车,回来时白芷就不见了。”
苏宁虽然心里存疑,但还是跟袁月说:“没事,兴许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们在饭馆等了一个时辰,白芷还没有回来。
苏宁没办法,只能招呼店小二过来结账。
饭菜一共二十五文钱,苏宁拿出三十文来递给他。
“小二哥,若是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回来了,还请你让她在这儿等我们。”
小二将那五文钱揣入怀中,“姑娘放心,若是看见了,我一定告诉她。”
苏宁和袁月赶着牛车到县衙时,郑县令和师爷正在大堂办公。
看见苏宁进来,郑县令放下朱笔,说道:“我早知你今日要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郑大人久等了,是我来迟了。”
郑县令让师爷找出厉家祖宅的户籍,交给苏宁查看。
“你看,这厉家的地契已有数百年之久,他们的户籍现今已不在紫霞镇了。”
苏宁也震惊道:“百年大院?那这荒院我们还能租吗?”
“无碍,你们小心照看着,莫要损坏了宅院就是。”
“郑大人为我们做担保,万一他们追究起来,会不会牵连到您?”
郑大人又拿出一份卷宗来,翻到某一页递给苏宁。
上面赫然是厉家与齐家的经济往来,厉家还欠着齐家一百万两银子。
若是齐家愿将这荒院收入囊中,也未免不可。
即使如此,苏宁也爽快地在租房手续上按了手印。
心里还盘算着,下次要跟齐老夫人问问这厉家的事。
师爷将租房手续收好,又拿出那身梅花衣裳和银簪子来,“劳烦苏姑娘过目。”
苏宁以为这是物归原主了,正要收起来。
郑县令说道:“这些是证物,要暂存在县衙。”
苏宁将衣物放回桌案上,“那这?给我看看?”
师爷笑道:“是的,苏姑娘确认完毕后,还要画押留作凭证。”
苏宁只能乖乖按了手印,将衣物交了回去。
实则心里在滴血,那些都是好东西,放到当铺里可是大一笔银子。
事情办妥了,苏宁又问道:“大人沤肥的事情可还顺利?”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今日帮忙看一下也好。”
郑县令让师爷整理卷宗,边说边引着苏宁往外走。
他们来到农耕所沤肥之处,农官揭开了大坑上的蒲草和秸秆。
一股刺鼻的臭气扑鼻而来,袁月没忍住跑到一旁吐了。
苏宁淡定地从袖口捂住口鼻,强睁着眼看了一下沤肥的情况。
虽说夏季是高温天气,但坑里的小麦和树叶腐烂还能看出原貌。
“郑大人,这肥料沤得还不够彻底,至少还得一个月才能用。”
“一个月就能用了?”郑县令甚至还觉得有点快呢。
“是。若是天气再热一些,还能缩短沤肥的时间。”
郑县令听此,疑惑道:“如果把蒲草和秸秆去掉,让太阳直照肥料,岂不是更快一些?”
“不可。沤肥如果腐坏得太快,会失掉它的肥力。”
郑县令若有所悟地点头道:“我知晓了。”
“天色不早了,既然沤肥无误,民女就要告辞回家了。”
“好。”郑县令亲自送苏宁到县衙门口。
苏宁和袁月又来到小饭馆,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看见白芷。
苏宁叹气道:“算了,不等了。她有来去的自由。”
袁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白芷,还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她们赶着牛车走到镇口的城隍庙时,袁月瞥见一抹白影。
她扭头跟苏宁说:“苏姑娘,你看那是不是白芷?”
苏宁顺着袁月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硕大的城隍像。
“没有人啊!”
袁月勒令牛车停在路边,又指给苏宁看:“就那儿,有个穿白衣服的。”
苏宁仔细再看,才发现城隍像侧后方是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喂食着什么人。
“看着倒是挺像的,走,咱们过去看看。”
苏宁和袁月停车走进城隍庙,这里似是无人祭拜,门楣上都挂着蜘蛛网。
袁月远远地冲着白衣女子喊道:“白芷?”那背影明显抖了一下。
苏宁把袁月挡在身后,稍一走近,那白衣女子猛地一转身,撒出一把粉末来。
“快,捂住口鼻。”
苏宁害怕吸入毒粉,忙把袁月扑倒在地上。
白芷这才看出的人是苏宁和袁月。
她赶忙把两人从地上扶起来,“苏姑娘,你们没事吧?”
袁月拍着身上的草叶和灰尘,摸着胳膊肘痛呼:“哎呦,摔死我了。”
苏宁这时也反应过来,那不是毒粉,而是黄土。
“白芷,你在这儿干嘛啊?”
白芷忽的跪下来,“求求苏姑娘救救师兄。”
苏宁把白芷扶起来,也不说话,就走到城隍像后查看男子的伤势了。
这男子衣不蔽体,血渍和灰尘混在一起,险些连容貌也看不出了。
袁月惊呼道:“这是谁啊?”
白芷忙捂住袁月的嘴,把她拉到城隍像后面。
苏宁也不顾及男女之别了,她揭开男子身上的衣服,看见他身上有数十道剑痕。
伤口虽不深,却并不是致命伤。
她又掰开男子的嘴,看见里面是黑褐色的血迹,还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难道这是被人围剿,然后吞毒自杀?
苏宁盯着白芷煞白的脸,说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我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