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刘氏就这么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直到大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她的心才真的狠狠的往下一沉……
“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我没错,我没有错,我是刘三海啊,是赫赫有名的刘女侠,南刘氏做错的事,和我刘三海有什么关系呢?”
“对,我没错,没错。”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第二日,她看着时瑾接过寇信手里的饯行酒一口饮尽,又对老皇帝行礼,告辞,然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头也不回的出发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呢喃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长满了暗疮,身子孱弱不堪的拄着拐杖封锦和瑜嫔看到了老皇帝对时瑾的器重,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今他们母子俩从过去的高高在上,差一步登基的尊贵身份,一转眼变成了庶民,每日每日都要为一日三餐发愁,甚至还要屈居在小小的茅草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瑜嫔,不,应该叫她王容容了。
她现在后悔至极,不过一念之差,她就从高高在上的瑜妃,变成了一介草民,这让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怨恨呢?
她死死的瞪着时瑾的背影,怨恨的咒骂着,“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算计咱们,害了咱们,儿子,就算是死,你也不要放过她啊!
你要缠着她,今日明日,一辈子都缠着她,知道吗?”该死的贱人,如果她乖乖的死了,按照南明珠给她安排的结局去了,那也算是成全她了。
可是贱人偏偏不死,让老和尚的话,一个个全都应了验,她真是恶毒至极啊!
她王蓉蓉会一辈子记住这耻辱,仇恨的。
她没有看见,在她提起死字的时候,那个一向听话,对她唯命是从的封锦眼底闪过的恨意,与凶光。
半夜三更。
王蓉蓉在睡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仿佛要窒息了,她强撑着睁开眼睛,借着月色,看到了满脸狰狞的封锦,心底一突,“儿子,你干什么,做噩梦了?
还不快点放开我?”
封锦赤红着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被父皇贬斥,满身疮疤,活着就是遭人厌恶的,该乖乖的去死,还不能投胎,得变成恶鬼,去帮着你报仇出气啊?”
王蓉蓉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现在很不对劲,她当然不敢承认,这些日子,她确确实实觉得儿子这个样子,不如死了算了。
那些暗疮他们没有银两医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染自己……说实话,她觉得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只会拖累自己。
反而……他要是死了,自己也许可以和那个卖肉的朱老三在一起,怎么也比现在的日子好。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努力的掰扯着他的食指,“你放肆,我是你的母亲!!封锦,你是要弑母吗?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在宫里为你饱受折磨,躲了多少次明刀暗箭,现在不过是一时困难,你就想抛下我了?
你是人吗?”
封锦冷笑,“对啊,我不是人。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时困难?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