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看到温姝掉下悬崖的那一幕，脑子嗡的一下，快速奔过来想要将她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脸上的面具裂开，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彻底消失的云层之中……
他跪在地上，有些不受控制的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痛的他撕心裂肺。
这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这里很高，摔下去不管多高的武功，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柳隐也是脑子嗡的一起，她她她她……她都做了什么，她都做了什么？虽然她一向蠢笨，直来直去，可是今天怎么可能被那李如意刺激了几下突然就发了疯，做了这种事。
她到底是怎么了？
就算是真的想要把李如意除掉，也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这么多人看着啊。
“啪————”
慕祁的手不受控制，狠狠的给了柳隐一巴掌，“我原以为昨天的事已经让你长了记性，记住了教训，可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摆你的公主架子摆到了这里，居然敢对我的人下手？”
他下手很重，一方面是真的气极了，方才看着那女人掉下去的样子，他真的很难受，很痛苦；
另一方面，他心爱的小公主，突然变得这么凶残，逼死了他身边的暗卫，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杀了就杀了，可是柳隐，是柳相的女儿……他怎么跟他交代！
柳隐看懂了他的眼神：愧疚，惊慌，愤怒，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什么。
她捂着脸，方才的大力让她的舌头再度出血，所以她的声音沙哑，“慕祁，你是因为她死了难过，还是因为杀了她的人，是我，才难过？
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打我一个耳光，还是愤怒我打了你的，女人才对我动手？”
慕祁一愣，眼神瞬间移开，然后伸手将柳隐打横抱起，“阿音，别瞎想，她只是一个暗卫，我都是为了你。”
“可她讲述了你们那么多亲密相处的时刻，跟你同生共死，为了你几次差点送命……就，只是一个暗卫吗？”柳隐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庆幸殿下为了“她”的死，打了心爱的女人一巴掌；
悲哀殿下为了安抚她，说她只是一个暗卫。
一个，暗卫。
其实是奴才，对吧？
迎着浮动的微风，柳隐 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那次你中了合欢散，差一点就和她在一起了对吗？
在把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压在身下的时候，你想的到底是谁，她，还是我？”她想知道这个答案，迫切的想要知道。
杀了“柳隐”的亡魂小公主，和从小一起长大忠心耿耿的暗卫，哪个对他更重要。
慕祁脸色一变，突然将柳隐从怀里放到地上，喝道：“够了！”
他冷冷的一挥衣袖，眼底仿佛淬了冰一样，“我说过了，她只是暗卫，只是一个奴才！
你已经杀了她，她也回不来了，我并没有想过要处罚你，可你如今却要这般斤斤计较咄咄逼人，不觉得闹的太过了吗？”
宫里的人都说姑娘家被变成女人之后会变他还不信。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