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里却想着哪一日定要将这刁奴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咳咳咳……咳咳咳……”身后有咳嗽声传来,赫连祁微微转身,见到是赫连詹出现在这儿,微微一愣。
随即黑了脸,面上却恭恭敬敬的走过来,行了礼,“四哥重伤未愈,不好好在府里养病怎么到这儿来了?
若是伤势一直不好,无法前往沙场怕是会让父皇忧心啊!”
时瑾听出来这玩意儿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说他既然病了,就在家里养着,瞎几把乱跑,那就是故意逃避上沙场,是不孝,故意让皇帝忧心?
一天天年纪不大,心眼多的。
不过。
谁在乎?
时瑾转着手里的扇子,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随后嗤笑一声,将目光移向那下人。
下人看到了一身玄衣,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时瑾,眼底闪过一抹可惜。
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画,气韵高洁,一身普通的玄衣却衬托他俊逸如谪仙一般得样貌,只这样看着,谁能想到他就是传闻中杀人不眨,连老少妇孺都不放过的铁血将军,只当他是谁家满身书卷气的翩翩少年郎。
说实话在这四王爷征战沙场那些年,他们家小姐绝对是高攀不起的,便是赏花筵上见到了,也是被远远的驱离,从来没有资格跟这位爷说上话。
没曾想时移世易,待他废了双腿,居然也沦落到恭敬有礼的上门来求见他们小姐了。
人生的起起落落谁都捉摸不透,果然还是不能太得意,太自以为是了。
少年摇了摇手的白玉折扇,然后才吊儿郎当的回答,“来求见季小姐啊,找乐子。”
一句话,就将他的正经模样毁了个干净。
又成了男子,还是一个断了双腿,毒入肺腑,四周危机四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嘎了的男子,如此可悲,还不兴他过来这里乐呵乐呵啊?
一听到时瑾得瑟的吐出那“找乐子”三个字,赫连祁瞬间觉得他的绵绵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放肆!”
他怒气冲了过来,高高的举起拳头,眼瞅着就要朝着时瑾的脸砸下来,却被一声高呼制止,“住手!”
紧跟着那道如清风拂柳般孱弱的身影就急切的走了出来,直直拦在时瑾身前,冷漠的看着赫连祁,“你要干什么?”
“绵绵,我……”
“四王爷是我的贵客,六王爷对他动手,是以为我这清酒书苑人人可欺,是你可以随意发疯的地方吗?
我季绵绵虽是妓子,却知道自己做的什么行当,若你赫连祁在此伤了我的贵客,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绵绵!”
季绵绵充耳不闻,就恭恭敬敬的冲着时瑾福了福身,“四王爷,里面请。”
时瑾打了个手势,身后那人立刻乖顺的推着时瑾朝里走,赫连祁愤恨不已,还想阻拦,那人立刻抬脚狠狠的将他踹飞,半点情面都不讲。
赫连祁捂着胸口,看着主仆俩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一拳砸到了地上。
就算知道绵绵卖艺不卖身,他也不想她被赫连詹这样羞辱!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赫连祁不知道,季绵绵的确受到了侮辱。
此刻她就卑微的跪在时瑾面前,对于赫连祁的那种漠视不屑也消失不见,只有恭顺,畏惧,“主、主子……”
时瑾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许久,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