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储良知道那是自己身上刚割下来的宝贝,他又心痛,又觉得恶心,当即呕了两声,却听着叶惜燕冷冷的,一字一顿的低吼,“如果你不把它吃下去,我就用这把剑,把你削成人棍。
你以前带我看过的,那个人只有上半身,却还活着,被你放在茅房里……他那个惨状,你还记得吗,皇兄!”
叶储良愣住,再也干呕,只能按照叶惜燕的意思,一点点的把它往下咽。
那东西,让他不住的干呕,噎到翻白眼,却一点都不敢吐出来。
虽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可他真的好害怕,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人棍。
他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把这个歹毒的妹妹除了,没有把她斩草除根……
等他好不容易把东西咽下去,目光落在那一动不动的男子身上,面上带着恶意的得意,“叶惜燕,朕其实应该感谢你,即便再恨朕也把朕的孩子养大了,还养的这么优秀。
孩子,这个皇位朕虽然是被迫的,可不得不说,给了你,朕很放心。
你可一定要把我叶氏皇族的优良传统延续下去啊。”
叶惜燕听着,看看叶储良,再去看裴潮歌,想着他的身份,再回想她一辈子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做了和他们那些畜牲一样的事,一个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直直的倒了下去。
“母亲————”
裴潮歌大骇,冲上去把叶惜燕抱起来,着急的看着时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
“我……”
时瑾开了口,就被叶惜燕制止,“不、不用了,不用了孩子。”
“不,母亲,不要丢下我,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做错了事,是我一手主导了赵国的灾难,是我故意让齐赵两国常年斗争不止。
都是我的错,是我把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满目疮痍的样子,可是母亲求你不要丢我。
你打我,骂我,罚我,怎么都可以。
母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血脉,觉得我恶心,我其实在多年前就已经彻底除了孽根。
所以你不要信叶储良,叶家不会再有任何血脉延续下去了,不会再有了。
我已经派人把叶家的血脉斩杀干净……那些曾经害过您的,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
所以母亲……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叶惜燕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孩子居然,居然……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抚着裴潮歌的脸,“你这个孩子啊……母亲只是有些后悔,不该那样对你,那样厌恶你。
也从来没有告诉你,你跟他们,不一样……对、对不起……”然后手重重的垂了下去。
“母亲————”
裴潮歌死死的抱住叶惜燕,眼泪从眼角滚落出来,全身上下更是散发出骇人的气息,久久的谁都不敢去打扰。
还是时瑾看不下去,上前几步,“其实你知道的,以你母亲的身体,能够撑到亲手处理了叶储良才倒下,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且,对于她来说,离开也是一个解脱。”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裴潮歌低头,“谢谢……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