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毒。”
时瑾懒得看他们母女情深,伸出了双手,指了指上头的疤痕,就这双手,谁能看出来景泽兰是豪门大小姐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自己养活自己长大的,和你们,根本没什么关系吧?
教育?
你教育过我什么?
你知道我七岁被男同学扒裤子,那男同学的妈妈还反过来,说我水性杨花勾引她儿子的事吗?
你知道因为保姆要接她儿子,我被路边流浪汉差点掳走时,我有多害怕吗?
你知道我青春期第一次流血,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写了遗书,却被保姆拿着带着血的床单到处宣传,她儿子说我无知愚蠢时我有多无助吗?
你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你的老公爱你,你们的爱情容不下第三者,你觉得我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把我当成一个第三者一样恨着厌恶着。
你们可以在家公司在去机场的路上来回奔波,可以去外面开房睡觉,整年累月的不回家,却从来不肯停下来听我说一句话。
你们理所当然把我扔给那个保姆。
那东西知道你们不待见我,不重视我,于是理所当然的拿着你们给的钱,吃着大鱼大肉,却虐待我,带着她的儿子欺负我。
动不动就把我关在地下室,让我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联合那个司机,让我自己走路上学,把他们的儿子包装成一个富二代。
你知道十岁开始我就得出去捡破烂赚零用钱,可是因为那些人认识我,知道我是你们的女儿,以为我是出来体验生活,捡的破烂卖给他们的价格都比别人少一半的无奈吗?
你知道我不得不学着在网上写赚稿费,因为我要买笔买本买生活用品……还要缴学费时,因为害怕不够钱而急的掉眼泪的绝望吗?
大概你们都记不起来十岁后有没有往我的卡里打钱了吧?
哦,我想起来了。
那保姆说,怕我乱花钱,所以替换了卡,一年三四十多万都进了她的口袋,你们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毕竟,是妈妈你家那边的亲戚。
你们知道过年的时候,提前买一大袋的馒头,就着外头的烟花,啃着冰冷的馒头渡过一个又一个新年是什么感觉吗?
严格说起来,你们只是尽了你们作为父母最基本的抚养义务,给了我那么一套房子,那是我唯一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
那个时候,我的手,也不比这个女人的白嫩多少吧?
现在上头的伤痕依旧可见,你们之前还因此心疼过景澜……给她买了那么多的保养品。
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们明明清楚的看见了一切,也听见了我的控诉,却选择听信那个保姆的巧言善辩,觉得是我叛逆,不服管教,所以该受到惩罚。
连明黎洛看不下去,跳出来给我作证,你们都不信。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辛辛苦苦教导我二十多年,真正教导我的养育我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欠你们的,只有这血肉之躯,可在你们要我让出身体,给景澜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了不起也只能再添二十多年的房租而已,我,还给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