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子,我们家小姐已然在外面等了您半个时辰了,您是不是可以先把这些小贱民放一放,出去见见她。
再拖延下去,对你,对我,对这些小贱民,都不好。”
有谁能懂。
那个饱读诗书,大气温婉,一身白衣如同仙女仙女下凡的大家小姐,竟然会喜欢上别人的未婚夫婿,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并且还用上了死缠烂打的手段。
而作为侍卫的男人却不觉得自家小姐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只觉得这顾寒山也太不识好歹了,他们家小姐什么身份,纡尊降贵的等了他这么久,他却连停都不曾停一下。
真以为做了个教书夫子就了了不得了吗?不过是一些小泥腿子,再学会了认字,不也还是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吗?
顾寒山眉眼如画,虽然着着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竖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些许细小的伤口,和这贫穷的桃源谷其他的村民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面对眼前这一见便知身份不凡不简单的侍卫,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淡淡看着手里的书册,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支石笔,在身后两米长,半米宽的石板上,用力的写着什么。
这石板,是他特殊的石材做成的,使用须得用力石笔在石板上书画,才能留下白色的印痕。
一堂课下来,他都觉得胳膊酸到颤抖,可在这样的石板上写字,很容易擦去重写。
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给孩子们最好的授学工具了。
待到最后一笔停下,顾寒山才将石笔郑重其事的放在石板下方的凹槽里,一字一句念: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对曰:“昔者太王好色,爱厥妃。
《诗》云:‘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
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底下的学子们虽然非常好奇夫子为什么不理那衣着贵气的大叔,却也在听到夫子念完之后,乖乖巧巧的跟上,尽管他们并不懂得其中的意思。
那人见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顾寒山还无动于衷,顿时发了怒,抬手扣住顾寒山的肩膀就要把他从石板前提开,“嘿,摆什么臭架子?做什么高姿势?
教他们这些,他们听得懂吗?
早跟你说了,老子耐心有限,再这么不识好歹,不去见我家小姐,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寒山肩膀被人抓住,却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放手。”
然后轻轻一退,便从那人的手里挣脱开来。
那人还有些疑惑顾寒山是怎么从他的手底下挣脱的,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这所谓的等候了半个时辰的女子,终于耐不住走了进来。
只是她一身青衣,白绫遮面,看不清样貌,却给她无端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感觉,叫人更加的想要一窥真容。
那人看到自家小姐走出来,心底一慌,觉得自己没办好事儿,又是压低了声音,“顾寒山,我劝你对我家小姐态度好一点,恭敬一点。
不然那个田青青,还有这些贱民,就连整个桃源谷,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