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原本以为时瑾就是说说而已,所以哪怕听到外头厨房里的声音响起,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时瑾没理他,自顾自的将水烧开,灌了半壶,又再次起锅,才将将把水壶装满。
这水壶大概有一个手臂那么长,可以说容量很大了,可对比在工地上干活的需求,还是有点欠缺,足可以说明那工作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繁重。
一米六八的个子,还不到一百斤,为了萧鹤,为了两个人的生活学习,把自己弄的骨瘦嶙峋的,他萧鹤但是心疼他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时瑾一捏这纤细的手腕,和胸前这堆排骨,分不清正反面的身材,一股子怒气就从心底升了起来,然后提着水壶走到萧鹤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拿脚踹。
再然后就把睡的迷迷糊糊的萧鹤从床上拽起来。
一直到萧鹤手里被塞了一个老虎钳,脑袋被扣上了安全帽,跟着眼前那个一身迷彩的工友一层一层的开始爬楼的时候,他才终于清醒过来,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他真的到工地来了?
为什么当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萧鹤转头去找时瑾,而彼时身边早就没了时瑾的踪影,反倒是前头的工友瞧着他那磨磨蹭蹭的样子,就特别嫌弃,他们一向直来直去,也没有顾及萧鹤面子的意思,非常的简单干脆,“快一点,十八楼呢!得爬好一会儿!
早点开工干活,晚上也好早点回去!”
可偏偏这样的话,叫萧鹤脑袋嗡嗡的,“十……十八楼?咱们就这样爬上去?”他看看四周的水泥墙,还有没有搭建扶手的水泥楼梯,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这话一出,那工友就一言难尽的看着萧鹤,的脑袋,听说这小伙子跟白檀那小姑娘一样,刚刚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按说上了大学的,也都是人精,脑袋一顶一的聪明,怎么这小伙子是这么个瓜娃子呢?
不过他也没戳穿,小年轻的是吧,没见过世面,可以理解,所以他好心的给萧鹤解惑,“这样刚刚修建起的楼房,很多线路都没有通,哪里来的电梯?
行了,快爬吧,这才第九层,还早。”
可是我现在已经双腿发软走不动啊!
萧鹤在心里大吼,可工友却没功夫管他,继续往上走,萧鹤磨了磨牙,把时瑾骂了好几遍,这才无奈的跟了上去。
等他终于到了十八楼,直接一屁股往地上坐,没想到下一刻他嘴里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啊啊啊啊……”
“……”
工友非常无语的看着他,弄不明白这人眼睛怎么长的,那么长的一截钉满钉子的木板,这小伙子硬是没看见?
不过到底是觉得自己年长他那么多,自家儿子也比他小不了几岁,不好视而不见,于是走过去,抬手把萧鹤屁股上的钉板拔了下来,“行了,别叫了,钉子而已,能有多疼?
看到我这手了吗?
上个星期,被削掉了半个手指头也没像你这么叫唤啊?”
他又一把拽下来萧鹤的运动裤,吓得萧鹤炸毛似的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你干嘛?变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