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缓缓地开口,“五阴俱全,天生招厉鬼的孩子,茅山派以除鬼灭怪为己任,他当然也留不得!
而且,这可是你口中的龙晓棠做下的孽,是她害了你的孩子,怎么你话里话外,竟然说是我做的呢?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残忍血腥的女子?
最后,墨长苏,在我被百鬼围攻,在我被那些长老欺凌,要交出掌门令,在我绝望的一个人产下这个已经死去的孩子,的时候你在哪儿?”
时瑾双眼含刀,“墨长苏,孩子没都没了,你现在这样歇斯底里,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给谁看?
你这么在乎?
有想过给他报仇吗?那你现在去杀了龙晓棠,杀了门中那些长老啊!
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叫嚣,你好大的脾气。”
唉,就这还千年鬼王呢?鬼王八吧!
投个胎都能失忆,当什么王?废物点心。
听到时瑾这么说,墨长苏微微一愣,他确实是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些事。
他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嫣儿,对不起。
我之前不知道为何晕过去了,是在一口枯井里醒来的,也是才上来,就听晓棠说了这事。
我确实有些着急了,对不起……
不过,不过既然你说他五阴俱全,天生招厉鬼,那为了茅山派,还是、还是没了的好。
不过放心,我会好好的为他超度的。
这超度经文,不要抄了。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可是老子都抄完了!你个煞笔!
时瑾只把他的话当做放屁,鬼王失忆了,所以就变成了个蠢猪,话里话外都在作死啊?
这世上唯一需要超度的,就是他墨长苏才对!
可是很奇怪,她写的经文,居然对这个狗东西不起作用……难道说原身的御鬼术消失,所以她这玩意儿也是一张废纸?
焯,不应该啊!
又或者,她要像英叔那样,贴他脑袋上?
时瑾看了他一眼,跃跃欲试。
墨长苏感觉气氛怪怪的,好半响又自顾自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时瑾又瞥了他一眼,看样子,他是知道她要被赶出茅山派了?知道为她操心一下?还真是不错呢!
可惜啊,就这样一个瞎蛋玩意儿,不想着给发妻、骨肉报仇出头,只想着发脾气。
也就是她是个女配炮灰,不配啊,连关心,也这么廉价?
墨长苏长叹一声,“嫣儿,其实我曾经想过要和你去山下生活,做一对平平凡凡恩恩爱爱的夫妻,远离这神神鬼鬼的。
你现在这样,也好。
我明天就送你下山吧?”
时瑾终于放下笔,捻起黄纸,将上头的朱砂吹干,将它小心翼翼的贴在小木盒上,然后将它握在手里,“送我下山,那你呢?不跟我一起?”
千年鬼王,说要跟她过平凡夫妻的日子?闹呢?
墨长苏听出来她话语的妥协柔弱,语气也稍稍放缓,“嫣儿,茅山派是你爹娘的心愿,是他们一砖一瓦亲手建起来的,作为你的相公,我当然要留下来,帮你守护它。
你知道,这里经常被鬼力所扰,你现在一个普通人,还是远离它,才能保全你自己。
我,也舍不得你,可我们夫妻,用得有一个人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