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车停下,到闻人祺被塞住嘴,拖下车,看到熟悉的地下室入口,被捆在最里头的手术台上,闻人祺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将他四肢束缚在手术台上之后,那些人都走了。
没多会儿,偌大的地下室里,居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周围寂静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可正是这种等待被处刑,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日子更加难忍。
闻人祺绝望的哀嚎着,原来,原来被人掌控性命,被仇人把握生死,不知未来的日子,这样的可怕。
第五天。
实验室里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时瑾,另一个就是贺伟。
和五天前相比,贺伟头上的头发白了一大半,人也憔悴了许多,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子死气,可是在见到闻人祺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活泛了起来。
时瑾将手里的一个塑封袋交给他,贺伟默默的接过,然后打开,从里头取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
一看小刀的样式,闻人祺便觉得毛骨悚然,他认得,认得那是当初贺岁岁用来用来自戕的那一个。
记得当初这刀子已经被他丢进了下水道,就好像处理贺岁岁的那个残肢断臂一样,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还被贺伟握在手里。
“你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贺伟,贺伟……你女儿是自杀的,而我无关啊!贺伟!”
“可她变成那样,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啊。
放心吧闻人先生,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的岁岁生前有多疼而已。
不会多痛苦的。
只要我的岁岁没有感受过的,我绝对不会增加一丝一毫。”
几天不见,白了头发的贺伟性情大变,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建筑工人,不再是那个为了找到自己的女儿,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的老父亲。
他沉着冷静,甚至能够面不改色的用那锈迹斑斑的小刀,从闻人祺胸口,一点点的割下来一块肉。
“啊————”钝刀割人疼,所以闻人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浑身发抖,胸口的血是争先恐后的往外冒,也正是因为这些血,使得贺伟割肉的动作更加的缓慢,也加剧了闻人祺的痛楚。
“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杀了我吧!”只是一块就这么疼,要是这两个疯子要把他像贺岁岁自己割肉那样,把他身上的皮肤都割下来,他怎么受得了?
他受不了的。
“才只是一片而已,你一个大男人,就要死要活的……那、那我的岁岁,她一个女孩子,当初该有多绝望多疼啊。
你自己说的,一片,又一片的……那样轻松。所以,你自己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应该也是轻松的。
我的岁岁,我就是想要她“长命百岁,岁岁平安”才给她取了那么个名字。
没曾想,她命竟然这样薄,只是那八个字,都做不到,做不到……还要被你这个畜生,以那样的方式杀害,你让她魂魄无依,你让她尸骨无存!
只是杀了你,我怎么告慰我的岁岁的在天之灵?我到了下边,怎么跟我的岁岁交代?
所以,你也得死的那么惨,一比一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