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该杀了他,杀了那个孽种,居然敢伤害她的澜儿。
墨青黛在心里呕吼,可却从司空湛那低沉的声音里,听出来别的什么。
是意外?不满?不赞同,还是……
墨青黛心底一跳,她抬眸对上司空湛的双眸,那里头有自己,但也有一些其他的情绪,非常的复杂。
“臣妾知道打杀了他们过于残忍,可是臣妾就是为皇上,为臣妾自己不值。
当初是臣妾太傻,居然被挽宁姐诓骗,错上花轿入了宫,害得皇上大喜落空,是臣妾无能。
可是皇上您以贵妃之礼十八抬大轿,迎挽宁姐入宫的诚意,她都看到了。
而挽宁姐是怎么做的?
她一边答应入宫为妃,一边又恶意嫁入了墨府,还那么快就给我哥哥墨裕怀生下那个孽种,那么顺利……又是上错花轿,又是放火把她自己的容貌毁了。
桩桩件件,她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就是想摆脱皇上!
不然又何必要毁容那么绝?谁不知道她那样貌……她不想做替身而已。
她后来把罪名都推到臣妾身上,又散播谣言,说是臣妾故意替换了她,毁了她的容,不过是在我哥那里没有得到爱,反悔了而已。
臣妾可冤枉死了,想想看,送嫁队伍的人都是宫里的人,且与挽宁姐相识,臣妾不过将军府的一个无依无靠义女,又哪里来的本事可以偷龙转凤?
更不要说挽宁姐师承无痕公子,她一身武艺出神入化,臣妾要是真算计了她,恐怕早就被她出手,一剑捅死了。
挽宁姐自己背信弃义移情他处,不愿意做皇上挚爱的替身,转头心悦我哥,却又把责任都推给臣妾和你。
更不要说她那么快就生下那样一个赤瞳妖孽,即将威胁皇上您的万里江山,臣妾实在心疼。
如今那墨一航才不过四岁,就有那样的能力,可以操控那些心性不坚定的下人,假以时日让他成长起来,那难保他不会被挽宁姐蛊惑……要给她报仇啊。”
墨青黛微微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虽然这些说法她回来的路上就逐字逐句谋划好了,再加上几年前的布置,可谓天衣无缝,可还是担心这里头有什么纰漏。
说来这白挽宁也是可笑,还当她跟司空湛有多深的情谊,没曾想也是可怜的当了别人的替身的身份卑微的臭虫而已。
可有可无。
不然司空湛哪里那么容易跟自己在一起?
就白挽宁这样一个东西,配不上司空湛,当然也配不上墨裕怀。
没了武功,又毁了容的丑八怪,哪里有资格永享荣华?
更不要说,她到现在了还惦记着她墨青黛的男人,那就该去死!
司空湛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说法,没有说什么,反而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着,直到墨青黛紧张到额上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才轻笑着,给墨青黛甩过去一方帕子,然后再度压上去,“怎么了?身子这般娇软,说几句话,就累了?
来,朕给你补补……”
“皇上……”
司空湛握住她的纤腰,“乖,你说的事,朕答应了。
无用的人,早就该死了。
伤了咱们的女儿,确实得付出代价。
但是那个孩子,朕要留着。
嗯?”连一张脸都护不住的废物,活着做什么?
“是,臣妾知道了。”也罢,一个一个来就是了,她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