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藩没想到崔莺对他是这个态度,他来这个村,的的确确只是为了找西瓜,却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大哥他居然还活着?
“崔老师,你是怪我们丢下我哥是不是?
你根本不了解当初的情况。
当初事发突然,我和我爸妈匆忙之间连哥哥姐姐都没有顾上就去了香港,后来大陆几年里一直处在封闭状态,想要把他们接回去难于登天,我们真的有努力过。
请相信我们!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您是崔老师之后,就确定他是我大哥。
只是……后来听人说老师全家都不在了,大儿子也没了。
我们就以为大哥不在了,歇了心思,去年终于找到了姐姐,一心一意只想着补偿照顾双手截肢的她,我们从来没有嫌弃过任何人,
可是姐姐却从来都不与我们亲近,冷冷淡淡的,而且一直执着的想要去国外。
几个月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说她想吃喇嘛瓜,还非得是这个地方的喇嘛瓜,我才在爸爸妈妈的吩咐下千辛万苦的到了这里。
又是育种又是栽苗的,花了三四个月,虽然艰难,好歹算是活了一颗……”
他很兴奋的解释着,“我太蠢了,实在太蠢了,一开始还以为姐姐记恨过去的事,记恨我们丢下了她和大哥,存心在折腾我们,西瓜而已,有必要非要这个地方的,非要什么喇嘛瓜。
现在懂了……姐姐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喇嘛瓜,而是,大哥。”
严藩手足无措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武夷人,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大哥居然对于他的出现无动于衷,虽然当初见面很不愉快,可他不信,大哥把他忘了。
于是继续说下去,“可惜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很忙,很少到村里来,也就没有见过崔老师。
幸亏啊,幸亏那个姚家的丫头把西瓜偷了,我才会亲自过来,也幸亏我在武靖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我姐姐的影子。
我现在明白了,除了他的性子,更多的,还是因为血缘,因为大哥,因为大哥和姐姐一向是一母同胞,是最为相像的。
所以我一见他就很亲切。”
时瑾无语了,“……兄弟,你肯定是搞错了。”
亲切个der,你丫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最多是我叔叔的,半拉亲戚。
严藩却摆摆手,“你该叫我叔叔!”
又去看武夷人,还掀开自己的衣角,“看,这个胎记,当初咱们打架的时候,你还咬了一口,大哥,你看看我啊,我是严藩,小藩啊!
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你妈去世之后,我爸爸把我……你还记得我吗?
我来,就是接你走的!大哥,你说话啊!”
武夷人微微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脸上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对不起啊先生,我不认识你。”
“够了,你给我滚,滚!”
崔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知道他在痛苦,也怒了,直接拉扯着把严藩弄到了屋外,赶到路上才停了手,也不知道她一个小老太太怎么把严藩弄出去的,只是看着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小小的身板爆发出无尽的力量,“亲弟弟?
可笑!你现在去村里吆喝两声,问问有谁相信,高高在上,令人趋之若鹜的港商严藩,会是我们家夷人的亲弟弟!
同父异母,你妈,我爸妈,分的倒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