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大喜她不知道,她就知道完了,姚凯不会放过她的。
可她又觉得时瑾在说谎,“不可能的,不可能!
”五百块,五百块才能治好的腿还要来干什么?
他武夷人那条命值不值五百块?
那拖拉机,怎么就没把他压死呢?五百块,就这么扔到医院里了,那她怎么办?她要怎么跟凯哥交代?
叶小玲十分的抓狂,甚至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冲过去把那个躺在板车上的男人杀死,可她却什么都没做。
只是松开了时瑾,“你以后不要叫你爸爸做姚叔叔了,他会不高兴的。
家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走吧,回家吧。”
“可是……叔叔他还需要人照顾,地里也少不了人,奶奶如果去了地里,那叔叔怎么办,而且……”
叶小玲不耐烦了,“而且什么而且,你一个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道要你像大人那样,到他武夷人身边儿熬夜伺候不成?
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还弄不好他自己?
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家,不然你以后都不要叫我妈了!”
摔断了腿也就算了,难道家里头还要出个人天天看着他?
呵,还以为他们是在京都,满身的封建少爷病,进出都得人伺候啊?没那个本事,就别断腿啊!
他武夷人缺人照顾又怎样?她就是不想武靖过去,就是不想!
这已经算是在威胁了,要时瑾这个小孩子,在叔叔奶奶和妈妈之间做一个选择。
要是真的十来岁的小孩子,恐怕会觉得为难,一边不想离开妈妈,一边又不放心叔叔,可是时瑾却一点儿都不为难,直接低着头跟在了叶小玲身后。
路过崔莺和武夷人身边儿的时候,时瑾还歪过头,做了个手势,一个手绢包裹的东西也扔在了武夷人的身上。
见他要喊,时瑾背在身后的小手挥舞了一下,武夷人便把他的劝解全部咽了下去。
只是那脸上,依旧满是愁容。
一直回了那个破旧的小家,到了炕上躺下,武夷人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时瑾扔过来的手绢打开,发现里头的毛票也不多,分的毛的,加起来也就两块一毛七而已,却是此刻家里头最后的钱了。
崔莺也看到了,又不自觉的落了泪,“他们这一代,原本该是无忧无虑,好好念书的年纪,可你哥的离开,让咱家这小子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他已经是一个能撑起武家的小男子汉了。
这孩子,是咱们武家,对不住他!”
武夷人却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我哥武嵩人的孩子,才是我武夷人的侄子,他就该是那个样子!
只是……妈,我还是不放心,你说咱们的小靖能够处理好那个姚凯吗?
那就是个畜生!我真怕真怕他被叶小玲那个女人和姚凯一起给……
小靖,是很在乎他那个妈妈的!前一阵,有个女干夫要把女方的孩子杀死,本来他按不住那个孩子,是那孩子他妈出手帮忙,孩子才放弃挣扎的。
我真怕小靖他也钻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