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明先生醒了,恐怕明家又一次垮了。
可他为了你们文家的公司,四处奔走,你还在说亏欠、应该?
在你只知道因为转胎丸是他妈妈给你的,而因此迁怒他的时候,知不知道明少他因为那药,这辈子都失去了男性的尊严,你还在说亏欠、应该?!
你因为他妈妈对你下转胎丸,赌气,生气,不肯见他,可灾他都替你挡了,他还能怎样,难道要亲手杀了他的亲生母亲,给你出气不成?
最后,他都为了救你,死了,他都死了!
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文君看着律师半响,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死?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他之前还在洗手间里跟容浅卿卿我我,死?
不过是装可怜逼我回头而已,可笑!”文君这样说着,可她的眼睛却瞬间通红起来,心口剧痛难当。
她想起来自己与那车相遇时那股迎面而来的飓风,和怎么都挪不开的双脚,想起来那种心提到嗓子眼儿惊恐,想起来自己被明战抱在怀里画面。
她……确实该死的,可是她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文君的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是她的记忆出错了,还是律师出错了?
文君说出这番话,律师并不意外,他转头看着窗外,“如果不是他死了,来不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辆车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躲开,为什么你连基本的行人过马路走人行道的道理都不懂?为什么你这样愚蠢的女人要是明少的妻子?
容浅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信,卿卿我我?那你知道后续明少大喊大叫救命吗?
你知道我们把他从里头带出来时,他手脚发软,站立不能吗?
你只看一眼,就觉得他们是在卿卿我我?
明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最后竟然被你坑掉了一条命!
真是可笑!这不信,那不信,你去太平间看看不就知道了?”
文君还是不信,可她下床的动作却没停,趿拉着鞋子,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直到进了太平间,拉开冰柜,看到了孤零零躺在那里的男人,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从火化到下葬,文君一直是那种平平静静的样子,好像对于她的丈夫,曾经现在仍旧爱着的男人的死亡满不在乎,没有任何的感觉。
甚至她平静的仿佛死去的那个只是一个有着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律师心里头一直在吐槽女人薄幸,“明少下葬,连个眼泪都不掉,真是不值!”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医生,他看了律师一眼,“有一种伤心,是哭也表达不出来的。
最怕的是她之后反应过来,不放过自己。”那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她一样。”律师撇撇嘴,“反正自古女人多薄幸,我这看得多了,就绝了结婚的念头了!”
李医生看着律师,金丝眼镜背后的眼睛闪过一抹流光,他转身,修长的指尖捏着律师的下巴,嘶哑着声音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