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竹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羞辱。
在月宫,她算得上是台柱子,当初成为歌女的时候,她提了一大堆要求,不陪客,不加班,不出台等等要求,月宫的老板贺三爷都答应了。
除了她会自己谱曲写歌之外,更多的是看中了她果敢自信的性格。
贺三爷一直对她很满意,从来不会让她做愿意的事,却没想到今天他竟然破例了。
哪怕是来陪一个女客,这对她来说也是侮辱。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女客,是她最厌恶的纪程程。
她已经是樊天赋樊少帅的人了,却一直没有办法离开“月宫”,最大的障碍就是眼前这个纪程程。
如果……
正想着,时瑾开口了,“唱啊,哑巴了?三块大洋这么好赚?”
慕青竹一愣,见她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睛瞬间湿润了,不就是仗着纪耀祖,赚了一些臭钱而已,她凭什么这样羞辱她?
她强装镇定,“我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失陪。”
可她才抬起脚,“月宫”的打手们就站在了她身后,经理笑里藏刀,“白月光,今晚你还一首歌没唱,纪小姐出了钱,你是她的。
这,也是贺三爷的意思。”
时瑾:……白胡说,我笔直的。
白月光就是慕青竹在“月宫”的艺名。
一听到经理叫她白月光,慕青竹的脸色就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从前不觉得,可现在当着纪程程的面,经理叫她这个艺名,她就觉得非常耻辱。
可她又不想看到时瑾讥讽的眼神,所以她只能攥紧拳头,颤抖着声音唱道,“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时瑾赞叹连连,怨不得民国时候的歌曲到了后世还被广为流传,也怨不得那樊天赋对这慕青竹这样难舍难分,情难自制,连对原身纪程程的执念都少了。
就这软哝轻语,欲说还休的调调,她一个女人听着都觉得骨头要酥了,小心脏像有一只羽毛在那刷呀刷呀刷的……
时瑾觉得有些上瘾。
在慕青竹唱完了之后,还觉得不够,就让她再唱了一遍,完了又唱一遍。
怎么说呢,要不是最后这慕青竹喉咙沙哑,一边唱,一边哭的跟要断气似地,她都想听一整夜。
最后,时瑾一拍板,这种乐趣不能只便宜了樊天赋一人啊,“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然后循环往复的只给我一个人唱。
小九九:[……你买个黑胶唱片机不行吗?从前怎么不见你有这毛病?
嘶……总不能是被这纪程程影响了吧?]
这年头,喜欢就买回去,有毛病吗?
[……没。]
慕青竹咬破了嘴唇,“纪小姐这样羞辱我还不够,还想把我带回去折磨吗?你,实在太恶毒了!
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的确是月宫的歌女,却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比你这样来消费的蛀虫高贵的多!”
然后狠狠的瞪了时瑾一眼,捂着脸跑了,桌上的赏钱也不要。
这一回时瑾没开口,自然也没人拦着,但是她也挺疑惑,“以前她没有单独为客人唱过歌?”
“经常。
但……”经理看了眼时瑾,女客是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