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铭文不肯妥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怕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着急离婚的是她不是吗?
既然这个女人毁了他的幸福,让他和杨俊东想见无日,那大家就永远绑在一起,都不要好过了。
他就不明白,他只是想要跟杨俊东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好歹也做了三个月的夫妻,她墨青黛就不能为他好好想想吗?
他已经被这个社会逼迫着妥协了一次,现在又妥协了第二次,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他呢?
看出来井铭文的意图,啧了一声,这样也好。
晚上,井铭文手里握着杨俊东送给他的领带夹默默落泪,一想到将来相见无日,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疼的死掉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爱情是会呼吸的痛……
那么灼热,那么窒息,甚至他张口嘴去,都觉得困难。
“不,不……救命,救我,火,救命……俊东……不姜末,那和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谁叫你挡了俊东的路,他没想要你死的……”他想杀的是墨青黛那个女人。
井铭文看着面前那个烧的面目全非的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在他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地狱……
时瑾看着在床上抽搐哀嚎的井铭文,冷冷一笑,“怕了,这还只是个开始。”
井铭文从这天开始做噩梦了,这个噩梦不是别的,就是梦见他自己成了墨青黛的那个死鬼老公姜末。
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成了那个男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锁在车中,挣扎求救无门,最后被活活烧死在车上。
滚烫的油烟,被烧着的苦痛,还有窒息,死亡来临前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他的梦境。
姜末的死,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他无法逃脱的梦魇。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到了第七天,井铭文终于受不了了,他觉得这是墨青黛的那个死鬼老公给他的警告。
再不离婚,他可能就要死在这梦魇之中了。
他怕了。
他怀疑是时瑾搞的鬼,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要找他也早该找了,可他却没有证据。
而和他同病相怜的不仅仅是井刘氏,还有井宝言,她们都梦到了姜末死前的那一幕,那种痛苦让她们浑身发冷。
井刘氏是个迷信的人,觉得一定是墨青黛告了状,她的那个死鬼老公回来报复了!
她就不明白,同样是儿媳妇,怎么墨青黛就这么娇贵,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呢?
她向井铭文哭诉,“丧尽天良啊,虽然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婆婆,可我自认比起黑土地的那个婆婆可要善良的多啊!
儿子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丈夫和婆婆经常殴打辱骂她,平时甚至不让那女人吃饱饭,逼迫她捡垃圾吃。
她墨青黛吃过吗?
那女人受伤后,家里人不闻不问,也不带她医院,还强迫她进行大量体力劳动,并把她关在猪圈里,不让她随意走动。
她墨青黛受过吗?
她婆婆还三天两头的对她拳打脚踢,那种折磨的手段,我看着都不寒而栗啊。
我对她动过手吗?
人家法官都不觉得那男人有错,才判了一年,怎么到了墨青黛他老公这里,我就该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