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字据随意丢到一边放好,然后拿起了骰盅,开始摇晃。
张振看到时瑾动手,也迫不及待的拿起他的那一个,像模像样的摇了起来。
比起时瑾“笨拙”“宛若新手”的摇法,张振的就复杂的多。
一会儿上头,一会儿过肩的,要不是时瑾开口说一句好了,他估计能自娱自乐一下午。
张振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骰子,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点数,他这个蠢货哥哥输定了。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他摇骰子,可是受过专人指点,拜过师的。
当年以赌术称霸华国的赌王落魄的时候,曾经把他亲笔写下的赌魂一书传给他翻看,虽然只看了两页,他已经受用不尽了。
而作为报酬,他也给那“赌王”,买了两个馒头。
拿两个馒头,换取赌王的赌术,如今还成了他得偿所愿的手段,张振再次觉得自己小时候的遭遇是值得的。
就像现在,马上就可以得到那个白白软软的小孩儿,还是他哥哥的女儿,这种感觉,别提多兴奋了。
张振很自信,他将自己的骰盅往前一推,然后朝着时瑾微微一抬下巴,施舍一般,“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先开!”
时瑾轻笑,“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可没有什么弟弟。张先生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然后移开了手。
“我说过,这一局你输……”张振看着时瑾的骰子,“定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脸色就骤然一变,“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不要紧,还有两局,我一定会赢你!”
然而接下来,依旧重复上两局的结果,每一次时瑾都恰到好处,只大张振一点。
这下张振哪里还瞧不出来是时瑾故意搞事呢!
他伸手直接将桌子掀翻,“你使诈!慕白你要不要脸!
言之凿凿的说要跟我赌,结果居然明目张胆的出老千!”
他这个哥哥,绝对是出老千,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他十六,这个人就十七,只大他一点!
看起来好像毫无关联,其实就是只比他大一点,明明稳胜的局,最后却败在这个小子手里?!
他,可是赌神的传承人,怎么可能会输?
他倒是百思不得其解,小九九却在空间里要笑疯了,什么赌王什么赌术,根本就是那个要饭的为了骗俩馒头,随便从隔壁的旧货摊档上摸来的罢了。
只不过这个乞丐最后知道了张振的身世,连夜跑路了。
所以他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只是妥妥的一个骗子。
也就是张振这种蠢货,人家随便说两句,他就信了,还一信就是十几年,也是挺牛皮的。
张振一看自己输了,后知后觉开始耍赖,“这不算,这不算,咱们再来,重新再来一局!”
时瑾可不惯着他,拿着字据走了,根本没搭理发疯的张振。
这些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当中,还再来一局,做梦呢?
张振却以为时瑾怕了,趾高气昂的走了。
时瑾却转过头,将那张纸交给了胡军。
这个人,可是对待一些欠债不还的人家,有一套自己的方式呢!
好期待啊!
张扬看着手里的纸,手都抖的跟个什么似地,却仍旧镇定道,“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事儿,咱们就不要参与了吧?”
来要钱的几人面面相觑,“张先生,张振不见人影我们要钱,只能在他家里要!
你们放心,我们只要钱,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然后自觉的坐下来开始吃饭桌上的东西,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张扬气的,指着这几个人,眼睛一翻,最后直接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