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韩愈、孟郊三人排了一段时间队伍后明白过来,初赛非常简单,只要会背诵出一首古今诗文即可获得入场资格,不过决不能与前面九个人背诵的诗文重复。
大唐诗文繁盛,诗人辈出,谁还不会背几首诗啊,不过普通人多半有几首熟悉的,然后其它大多只知道其中一句两句,无法完整背出十首,加上又不能听前面人背诵的内容再背一遍,这样很多人在初赛就被刷掉,初赛参赛人倒是非常多,但是通过率并不高,大概只有三成,但饶是如此,因为参赛人实在太多,通过的人也是很多,但凡是个读书人都进来了,孟郊三兄弟自然也进来了。
三兄弟走到平康坊附近,都被眼前景象镇住了,饶是霍子玉来自后世,依然觉得颇为震撼!
原来平康坊与东市之间架起了三道天梯,这平康坊最高的楼坐落在靠近东市一侧,高约四十多米,建筑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脂粉气袭人,这东市高约五十多米,肃穆庄严,引人注目的是,东市与兴庆宫之间也架起了一道天梯,这兴庆宫的一座高楼高约六七十米,美轮美奂,平康坊、东市、兴庆宫三者有天梯相连,层层递进,满天彩带飘扬,站在地面放眼望去,煞是壮观,令人震撼!
孟郊先叹道:“这诗会盛景,倒是颇有盛世大唐的景象!”
韩愈道:“怕是开元年间,也不过如此吧!”
孟郊一拍韩愈和霍子玉肩膀道:“二位兄弟,我们去排队参加复赛吧,我看大家都已经在排队了,排在前面,早点复赛,然后进坊里吃点东西,有充足的体力准备正式比赛。”
霍子玉一看,原来平康坊前已经排起了四个队伍,于是三人赶紧排队,这复赛比初赛难度上升了,得现场写一首诗,题材不限,也不能是自己曾经写过的,负责考核的就是秘书省的八位校书郎,防止参赛者抄袭。
轮到霍子玉时,霍子玉轻声道:“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好!”面前二位校书郎听后一阵叫好,周围也是一片叫好声!
孟郊赞道:“兄弟,这诗写的好啊,尤其草长莺飞四字,实在太妙了!”
校书郎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霍子玉拱手道:“在下霍子玉。”
校书郎惊道:“霍子玉!你就是那位霍子玉?写出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霍子玉?!”
校书郎声音太大,周围人都听到了,纷纷惊叹出声:“霍子玉!”“霍子玉果然来了!”
韩愈一看周围还有很多不善的目光,于是压低声音对霍子玉道:“子玉,等下你先走,到里面等着我和大哥,我们马上就来,坊里或许安全点,这里人多嘴杂。”
霍子玉点头称是,只见一位校书郎赶紧写下霍子玉诗作,另一人迅速拿起一块木牌,写下霍子玉三字,递给霍子玉道:“这个您收好,请里走二楼歇息。”
霍子玉连忙道谢,然后回头对韩愈道:“大哥、二哥,我在二楼入口等着你们!”韩愈、孟郊点头示意,霍子玉不再停留,进得坊去,在一位门人引导下到了二楼,只见二楼已经来了大约十几人,也没有认识的,于是在楼梯口静等韩愈、孟郊。
大概一刻后,韩愈与孟郊一道上楼来,三人在一个角落坐下,开始喝茶吃起点心来。又过了一会,只见李繁领着几人也来了,于是三人起身拱手示意。
李繁笑道:“兄弟,你果然守信,真的来了,哈哈哈。”
霍子玉笑道:“兄弟也就是来凑个数,看看热闹而已。”
李繁还没开口,他身边一人阴阳怪气道:“呵呵,你大名鼎鼎的霍子玉要是也算来凑数的,我等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我等可不像霍兄你,小小年纪就可以写出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老成持重之语。”
孟郊骂道:“你特么阴阳怪气说谁呢?!”
李繁面上一阵尴尬,连忙说道:“孟兄别生气,我这位小友也是年少气盛,本意也是夸子玉的。”然后赶紧介绍道:“子玉,来,我给你介绍,”
说着指着身旁一人道:“这位朋友张籍、张文昌!”
韩愈笑道:“张兄!”
霍子玉也跟着拱手道:“久仰张兄大名!”
张籍中等身材,长相颇为文弱,八字须,也拱手对霍子玉道:“不敢不敢,子玉兄弟才是真的大名鼎鼎,神往已久,刚才在坊外听草长莺飞一句,就已知确实才高八斗!”
霍子玉连忙拱手道谢,对张籍倒是印象不错,这人挺和善,举手投足,颇有君子风范。此时见李繁指着张籍身旁一人道:“子玉,这位是王建、王仲初。”
霍子玉见王建身材高大,大约有一米八,比较健壮,一脸正气,连忙笑道:“王兄大名,早有兄长李愬、李珂提及,可谓如雷贯耳啊!”
王建笑道:“不敢不敢,都是虚名,也是他们心有所偏、虚夸的,今日还要向霍兄弟好好讨教。”
王建确实不太服气霍子玉,哪怕他确实知道了霍子玉春泥与风雷二诗,哪怕刚才在坊外也听到了草长莺飞二诗,只觉得诗才也就算一流吧,说是诗仙再来,就过分夸张了,于是说话有些挑衅的意味。
霍子玉听王建说话颇有挑衅,当下也不介意,只是轻轻说道:“好说,好说。”
李繁最后一指王建身旁小个子道:“这位小兄弟,元稹元微之!”
霍子玉拱手笑道:“元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元兄少中进士、真真是才气纵横大唐,当为当世第一啊!子玉至今连秀才都没中,真是羞煞也哉!”
元稹本来对霍子玉板着脸、一副不以为然的眼神,听霍子玉这么说,一来觉得霍子玉怕了自己,二来觉得霍子玉马屁拍的清新脱俗、颇有气势,当下也不再板着脸,笑得脸开了花道:“嗨,看兄弟说的,不敢当、不敢当,你还年轻,跟退之兄好好读书进学,一定前途无量!”
孟郊、韩愈看着霍子玉与元稹,有点迷惑:“这子玉又要搞什么名堂?有必要拍这元稹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