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来到了十月份底。
江文的身材也变得壮实了一些,没办法,家里的水都是江文挑的,从刚开始的步履蹒跚到现在的闲庭信步,中间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肩膀也随着一次次磨破一次次痊愈磨出了一层老茧,时间长了也锻炼出了一些肌肉提高了江文的身体素质。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刚坐下没多久,曹金华詹礼健也回来了,只见曹金华拿着一张纸气冲冲的来到面前,直接就把手上的纸甩在了江文脸上,骂道:“小顺子,你他妈胆子肥了啊!敢这样写老子!”
捡起纸一看,江文发现是自己写的日记,顿时一阵恼火,可他不敢发作,害怕的望着曹金华:“你...你凭什么翻我课桌撕我日记?”
“妈卖批的!要是老子不翻还不知道你背地里这样诅咒我,看来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就是一脚把江文踹翻在地。
詹礼健也跟着一起踹,边踹边骂:“妈的,敢这样写我,老子也要好好教育一下你。”
两人对着江文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了五六分钟曹金华拽着衣领就把江峰提了起来,抬起手掌就是啪啪啪几个耳光扇了过去,只打的江文头晕眼花。
“小顺子,还敢不敢了?”曹金华吼道。
“不敢了,不敢了。”江文颤抖着身子赶紧回道。
曹金华觉得还不解气,捡起地上那张日记揉成一团直接就塞进江文嘴里,接着从上铺拿来一瓶矿泉水直接就往江文嘴里灌。
江文被灌得剧烈咳嗽,溢出来的水也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上,接着又顺着领口流到了上衣里面,江文打了个寒颤。嘴里一部分水也浸湿了日记,曹金华还在灌,最后在江文一阵咳嗽中矿泉水也裹挟着湿漉漉的日记被江文吞了下去。
等矿泉水没有了,曹金华才一甩手将空瓶子砸在了江文头上,砰的一声,空瓶子弹了出去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接着曹金华又是一记飞踹将江文踢到墙边,又是砰的一声,江文重重靠在墙上,软绵绵的坐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那神色就跟死了一样,眼泪流个不停。
这时张乐乐回来了,看着曹金华的动作也有些忍不住了:“曹金华,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过分?有什么过分的?一个外地狗而已,还敢诅咒老子,老子没宰了他就算不错的了。”曹金华又是上前一记耳光扇了下去,接着还是砰的一声,江文脑袋撞在了床铺护栏上。
全程江文没有一丝反抗,任人宰割,还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默默流泪,半死不活。
“你最好收敛一下,别到时自食恶果了。”张乐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江文,也没说什么,转过头去,他这性子不改谁也帮不了他。
“就凭这个软蛋还能威胁到我?老子压他一辈子!操!你他妈弄脏我的手了!”曹金华看着自己手上沾了眼泪就是一阵恶寒,更加愤怒了,赶紧在江文衣服上擦了擦,接着又是一把揪着江文衣服领口,把江文拉了起来往旁边用力一甩,再补上一脚,把江文踹飞两米远,人仰马翻。
曹金华满目凶光的瞪着江文,吼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江文躺在地上机械的回道,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泪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给老子爬过来道歉。”曹金华还没打算放过江文。
江文机械的撑起身体,爬到了曹金华脚下。
“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
听见要让自己跪下磕头,江峰身子颤抖了一下,原本无神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挣扎。
看见江文犹豫曹金华直接又是一脚,狂吼着:“我他妈叫你跪下磕头,你听不见吗?”
最终,江文还是被逼着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看着江文磕头曹金华很是满意,感觉终于解了口恶气。抬起右脚放在了江文头上,俯下身子:“记住,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让我知道的话我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说完曹金华詹礼健两人就出了宿舍不知去了哪里。
看见两人离开,江文才慢慢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拿起脸盆毛巾去洗漱了。
见着江文还是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张乐乐真的无语了,实在是太废物了!白长这么高个,有个毛用!
……
第二天下午,上了一天课的江文准备去小卖部看老虎机,顺便搞些桃酥饼,这是江文今天唯一的一点口粮。
到了校门口江文发现西边大约一百米处聚集了很多人,出于好奇江文便走了上去看热闹,却发现有两群人隔着十米左右对峙着,两边的人数都差不多,目测都是四五十人左右。
附近有一些看热闹的学生,不多就十几个左右,江文站在其中望去发现还有一个认识的,是曾经来宿舍收保护费的吴培文,吴培文站在左边人群,面前是一个头发很长,身材很壮实的人,此时他满脸凶光的看着对面人群。想来这就是当初吴培文说的兴峰派的领头人了吧,就是不知道叫什么。
突然吴培文上前几步指着对面就骂了几句脏话,然后转头望着领头人,说道:“大哥,他妈的还犹豫什么?直接干他娘的就是了!”
这时校门保安室的保安骑着电动车来到两群人间劝阻:“哎!哎!哎!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走!我们今天是不可能善了的!”吴培文看都不看保安直接就赶人。
保安又劝了会儿,见劝不住只能叹了口气骑着电动车转身走了。
“操!兄弟们,上啊!干死他们!”
保安一走吴培文就大吼一声冲了上去。看见小弟都上了,领头人也招了招手带着身后兄弟们跟着往上冲,对面的也不甘示弱嗷嗷叫的冲了上来,很快两群人就打成一团干了起来。
毕竟不是社会上的人,这群人打架也没有武器都是赤手空拳的打,毫无章法可言,因为人数都差不多战局瞬间胶着。
看着两群人在这里打群架乱七八糟的,其中更是有几个倒霉鬼被特别照顾,三四个群殴一个,打的那几个倒霉鬼只能躺在地上抱头防御,看着好不凄惨。
吴培文正打的兴起一转眼看向江文这边看热闹的十几人直接嚣张的走了上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江文和身边看热闹的赶紧往后退,生怕殃及池鱼。
两群人干了十几分钟还没分出胜负,但都有些力竭也没刚开始打的那么凶猛了。又过了五六分钟两群人才分开,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按着胸口,吴培文拇指指甲折断了痛的他哀嚎不断:“妈卖批的,这指甲啊!痛死老子了!”
这时远方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正往这边赶来。看见警察来了两群人顿时作鸟兽散,撒丫子就往四处狂奔化整为零。等警车来到面前哪里还有人,全都跑不见了,最终警察也只能从哪来回哪去了。
发现没热闹可看了,江文一脸无趣的走了,接着去小卖部了。搞到了唯一的口粮,看了看老虎机,等到了快七点江文又回到了关兴一中,这所城市里最好的学校。
晚自习的时候潘燕又来问还喜不喜欢容哲希,江文真心无语了,过了这么久连丁雨健都不怎么问了,为什么潘燕还总是隔三差五的问个不停?江文随便糊弄了两句,真的感觉心累。
丁雨健听到了也来调侃江文两句,过不了一会儿又是一阵笑声响起,不过这次江文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在这里天天被嘲笑,天天被欺负,这已经让江文开始习惯了,就连昨晚在宿舍被曹金华詹礼健那堪称发指的侮辱都忍受了,这些口头上的嘲笑又算什么呢?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笑话的时候,那么别人笑话他的时候其实是伤害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