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宫毓摇头，“我只想要你，夜阑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
“好……不用说了。”
“你不相信我么？”
“不……不是。”夜阑顿了一下，看着宫毓望向自己的眼神，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不相信你自己？”
夜阑轻声道：“我不知道，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变数，所以我不要求你，你也不要来将这些强加在我身上。”
宫毓沉默了一瞬，盯着夜阑看了好久，露出疑惑的表情：“夜阑，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夜阑道，“你现在说的这一切，都是出于你喜欢我，你愿意给我这样的待遇，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为了皇位上的那个人，那我还能相信你么？”
“不……我能肯定当时我的……”
夜阑伸出手盖住宫毓的嘴唇，说道：“你现在给我再多的承诺，也改变不了之后的事情。而且……我也承担不了你这么重的付出。宫毓，我觉得我们俩保持在现在相互合作的关系比较好。”
她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对，不对……
其实她不是想要说这些的。
其实她很清楚，宫毓跟别人不一样，她想说的也是别的，她是知道自己喜欢宫毓的，也愿意试试努力看看……
可是她……她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自己现在和宫毓的一切，看起来似乎是无比的默契，实际上……
都不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知道那么多，是因为她是重生回来的。
宫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背负着什么……
“夜阑，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跟我说这些对么？”
夜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人揽住，然后整个身体都被强行揽入进宫毓的怀中，她愣了一下，就直接撞了个满怀。
甚至，她一下鼻腔中都是宫毓身上的味道。
以往宫毓和夜阑有过很多次的亲密接触。
但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像是拥抱一样这样……不对这就是拥抱，夜阑的脸瞬间红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宫毓。
“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么？夜阑，你想说什么，你可不可以都告诉我，不要这样言不由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
宫毓的手忽然摸了上来，抚摸着她的脸颊，随后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眼睛。
“我怎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是要哭了一样，我看着……”
“我……”夜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其实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要哭，眼眶一滴眼泪都没有，干涩的，想哭说说不上，就是觉得太酸了。
她沉默了。
随后轻声道：“宫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真心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一切……如果你愿意听的话，以及你听了以后觉得我脑子没问题的话，我们再谈别的好么？”
“你打算好要将这些都告诉我了？”
听到夜阑的话，宫毓露出惊喜的表情，手指挑起她的头发。
“我……既然你问我，那我决定我告诉你。”
“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
宫毓点了点头。
夜阑勾着唇笑了笑，似乎有点无奈：“不不不，你现在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你才能这么简单的说……如果当你知道我接下来，你肯定不会再这样……”
“你说吧。”
……
夜阑就这样，好像是把心里一直藏着的东西，跟倒豆子一样，全部倾斜而出，看着面前的宫毓，眼神逐渐从震惊最后到沉默。
“我说的是这些。”
夜阑伸出手，握住了宫毓的手，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你现在你听完了，感觉怎么样？宫毓，你还觉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夜家的长女么？”
“我……”
宫毓想说什么，但是突然沉默了一下。
“你看……”
夜阑摇了摇头，松开了宫毓的手，“你现在是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什么回应人了。”
“不……”宫毓猛地抓住夜阑的手，“我不知道你在瞎想什么，但是我的想法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夜阑抬头看向宫毓，“那你想说什么？”
掌心被人捏住，温热的触感传来，夜阑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宫毓的声音响起：“你现在肯定是在想，我觉得你是癔症了，所以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但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夜阑轻声问。
宫毓道：“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初见，你会突然开始提醒我，原来你是早就知道我在你曾经的过去已经死了，你想要救我，所以你……”
“这只是回报你……”
“不，这意味着我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是我们的缘分。夜阑，这件事你总不能反驳吧？”
夜阑只能点了点头。
宫毓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好像知道那么多事情一样，原来都是你曾经经历过……我很难想象你在那样的过去，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原来都是我没有参与过的。”
“你也经历不了……”夜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重生回来，找上你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想要保全我夜家。其实我跟你的合作，对你也不是公平的，因为我随时就想到要把你踢开……”
“没关系，这证明你很警惕，你够狠心。这才符合你。”
夜阑道：“我这样说你都不生气么？”
“没什么生气的，起初我要跟你合作，其实我也是玩票，并没有想过要多认真。我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可不要生气。”
夜阑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那不就得了，我们俩个人扯平了，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总之我很开心你愿意将你自己的秘密告诉我。”宫毓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跟我一起面对，不要再把我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