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夜阑皱皱眉,谁会没事在自己的门前放什么纸条。
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劲,夜阑思索了片刻,没有直接去碰纸条,随意拿手帕盖着纸条捡起来。
纸条上其实内容非常简单。
约夜阑见面?
没有落款。
但是称呼夜阑,用的不是县主,而是大姑娘这三个字,这看起来就像是宫毓派来的人。
不过夜阑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相信,手指在这张纸上大抵摩挲了几下,感受了一下纸张的质地。
这用的纸粗糙,应该不是侍卫用的,侍卫、宫女、太监虽然同样在宫里当差,但是地位却是截然不同。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皇宫里不能没有伺候的人,有些事情适合女人去做,比如伺候后宫的女人等,男人不能入内,但是整个皇宫中不可能只有女人。
而在宫中当值的男人,就分为了两类,一个是用来保护皇帝巡逻皇宫的侍卫,这种人一般都不能靠近后宫,甚至都不能接触后宫的女人。
另外一种太监,当然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应运而生,把男人淹了,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女人到时候祸乱宫闺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历朝历代,在皇宫中偷偷与这太监有私通的宫女等人都不是少数, 甚至和侍卫的……皇帝也并不清楚,但是太监的确是这样应运而生。
所以在地位上,太监可能比宫女略高一点,但绝对是比不过侍卫的。
而宫毓早就派来暗线与自己联系,那个暗线十一是侍卫,这样的人不可能用这么廉价的纸。
何况……十一和她有其他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要通过纸条来联系自己,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夜阑想了想,那这个发出纸条的人,背后是谁就值得细想了。
它故意用大姑娘这样的称呼来混淆视听,试图让她以为这是宫毓在派人联系自己。
如果她没有跟十一联系上的话,可能现在没准真的要带人去纸条上的地方一窥究竟了。
夜阑心里倒是没有觉得多害怕,只是在想……谁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约出百花宫见面了。
是因为百花宫不好动手?
还是说,有什么情况必须只能在百花宫之外才可以做?
夜阑有很多猜测,但是这些想法都被抛诸脑后,真的该细想的是,这纸条上的地方,自己究竟要不要去。
她大可以不去,然后让这纸条背后的主人无疾而终。
但是如果不去的话,好像又会错过关键线索。
在这种自己施展不开的地方,处处受到限制,夜阑总是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来辅助自己离开皇宫的计划更加顺利。
夜阑想了许久,然后说道:“看来……这个地方,还是要去一去的,只是……这么多人盯着我,我可不能随便就跑过去。”
这百花宫早就成了筛子,她要是大大咧咧随便赴约,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得想个办法,能够逃开这百花宫的眼线。
纸条被她仔细撕掉,然后用烛台点起火,看着纸张沾着火焰飘落在地上,逐渐烧成了一摊的灰烬。
灰烬一吹也就散了,到时候宫女们进来打扫,估计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经被夜阑用来烧过什么东西。
……
此时的潇王府。
宫成轩站在书房的窗户前,看了一眼月色,这月亮可真是冷清极了,他微微侧身,手指敲打在窗沿。
身后站着的是他的手下,这手下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唤道:“王爷,边关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定国侯现在正打算利用抓到的敌将,逼迫巧国投降,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敌将的身份……”
“……那巧国那边可有传信过来?”
“并不曾……”
“看来现在巧国内部也是应顾不暇,根本没时间找我们了,不过也好,反正事情到这一步了,若是除不掉夜阑的话,边关那就是定国侯的天下,我们怎么运作都没有办法。”
“不过王爷也不用担心,有一件好事传回来了。”
“什么好事,仔细说说。”
“王爷,您豢养私兵……现在那将军说,这成果已经不错,将来王爷要是想高举大旗,应该能很快席卷来京城这条必经之路上的城池,到时候剑指皇位都指日可待!”
“不错不错,在京城这边吃瘪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了一点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去拿点赏赐,到时候送到那去。”
手下连忙点头,“是,王爷。”
但是突然,宫成轩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不过,说起这个,本王突然想起来,这夜枫带兵前往边关,是不是好像到时候可能要与私兵之地有交集?”
“王爷您放心吧,那附近早就被我们探查过了,该杀的人都杀了,就是一些荒山,就凭夜枫那从来没打过仗的脑子,他就算到了那地方,看到空村,只怕也会以为村子迁走罢了。”
手下笑着谄媚道。
听到手下的话,宫成轩倒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你们这个事情办得挺不错的,重重有赏。”
“谢谢王爷!”
有宫成轩这句话,手下脸上的笑容是更加热烈了,随后又趁热打铁,连忙道:“对了王爷,我们趁着皇后掩盖秦王妃的事情把宫女都遣散了一批,将我们的人混进去了百花宫新补充的宫女之中,这样到时候对付起夜阑,只怕是十拿九稳。”
“好好好,做的不错!”宫成轩脸上的笑容更加乐开怀,“这下夜阑肯定是逃不了本王的手掌心了。”
之前宫成轩对夜阑的态度是,如果可以拉拢的话那就尽快拉拢,到时候沈宴通过夜阑把持风云骑主帅的位置,那岂不是美哉。
但自从夜阑和沈宴退婚以后,这种想法骤然消失,宫成轩只想杀了夜阑,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是沈宴,拖拖拉拉磨磨唧唧,非要整什么乱七八糟的计谋,结果杀也没杀成,反而到了最后,夜阑将他们的布局挥的一干二净,简直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