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有点不敢相信，瞥了夜阑一眼，把她上下看了又看，确定夜阑这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才顿了顿，试探地问了一句：“县主这句话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其实我现在也是在宫中如同水中漂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故而这段时间不敢与两位娘娘接触，但是这段时间我观察下来，发现只有皇后娘娘这边才是我想要的……”
夜阑并不在乎皇后如何打量自己，反而是依旧保持着笑容。
皇后这听着，可是心里澎湃不已，但外表还保持着冷静，不能在夜阑这就丢了脸。
而且皇后也比较谨慎，不敢相信夜阑是真的过来投诚的。
“皇后娘娘，我听说秦王如今在朝堂中占据一席之地，就是陛下每日议事都要与秦王商量，怎么看秦王都是更加得陛下的青睐。”
“那是自然。”
皇后自豪一笑，没有谁不喜欢别人这样吹捧自己的儿子。
夜阑笑了笑道：“所以，既然是秦王的话……我倒是觉得若是我们夜家能够与秦王有姻亲的话，应该对两边都有非常大的裨益吧？”
说了，真的说了……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了夜阑一眼，还是有点不确定地询问：“所以县主，这是想要嫁给我儿？”
“不行吗？”
夜阑反问一句。
皇后吸了口冷气，实在是没想到怎么夜阑突然就回心转意了，居然就这样选择了自己这边。
她还需要再仔细问：“之前县主对我们都是敬而远之，怎么突然就选择向本宫投诚？”
“很简单的道理。”
夜阑早就知道皇后肯定会问自己，所以就做好了准备，解释道：“以世家派的底蕴，我们夜家就算加入世家派，也只是被世家派给拿捏的份，我们夜家到时候就成了人家的鱼肉，我不想要这样……但是如果加入新兴派，我们与秦王便是平等的……”
听夜阑这么一说。
皇后倒是能够理解夜阑的选择了，他们新兴派在底蕴上的确是比不过世家派，所以难怪夜阑在考虑这么久后会选择自己。
以德贵妃的手段，若是到时候纳夜家，恐怕到时候就是吞并。
夜家若是想要自处，选择新兴派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新兴派这边，怎么说在势力上都是弱于世家派。
当初为什么新兴派能够被扶持上来，就是因为世家派一家独大，陛下不想让世家派掌握大权，所以以她为主的新兴派才逐渐兴起，然后在朝中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夜阑道：“我这么说的话，皇后娘娘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选择吧？”
“知道了。”皇后点头，“你做了一个很好的选择，这非常正确，你们夜家若是能够加入新兴派，必然是一员大将，就是德贵妃都奈何不了你，本宫会保你周全。”
夜阑听着皇后的话，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皇后却察觉到夜阑这平静的假面下似乎有点不对劲，皱眉问道：“看县主这个样子似乎是不是多么高兴，难不成是还有什么想法？”
“自然。”
夜阑也不忸怩，直接道：“娘娘应该清楚，我是夜家的长女，我若是嫁给秦王，我绝不想要做一个妾，我要做就做正妃。”
来了，这就是关键点。
皇后脸色讪讪，她一开始想的是让夜阑做个平妻就行了，当个侧妃，但是给妻礼，也算是给夜阑一份体面了。
但是没想到夜阑这一上来就是想要正妃。
“县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儿现在已经有了正妃，你提出这样的建议，难不成是想要我儿休妻另娶你？”
“不，我做正妃，原来的正妃可以降为平妻，到时候找陛下给她要一个诰命什么的，给她应有的待遇，这都无所谓……但做正妃这个事情，我是不是能退让的。”夜阑回答。
她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皇后有点无奈，还是想迂回一下：“可是现在这情况，我儿的正妃并未错处，怎么能随意降级？县主，只是让你做平妻，这也是妻礼相待，难道就不行吗？”
“皇后娘娘，我是夜家的长女，定国侯的女儿，难道我就只配当一个平妻么？”夜阑微微转过头，含着笑容看着皇后。
皇后一下就噎住了。
若是论起身份，现在秦王的正妃的确是不如夜阑。
夜阑道：“若是皇后娘娘还有顾虑的话，那我就再说一句话，我这身体大家都清楚，基本上是不会有子嗣的。所以，我将来若是做皇后，也是这个虚的，这样皇后娘娘和秦王能放心了吗？”
“……”
皇后有点迟疑。
这么说，就是没有外戚干政的风险。
夜阑又说道：“将来，这因我之故而不得不做侧妃的正妃，只要她生下儿子，可以记名在我名下，照样是嫡子怎么样？”
夜阑倒是思考的不错。
这个条件挺好，就是皇后都心动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准那秦王的正妃会答应呢？
但是皇后也不能现在就粗糙答应夜阑，沉默了一会，对夜阑道：“本宫现在不能答应，还需要与我儿商量一番。县主不着急等一会吧，毕竟这降级的事情，牵扯得可太多了。”
夜阑当然是特别善解人意，笑着道：“当然。”
“那就明日给县主答复了。”
夜阑笑着点头。
她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夜阑也不再等在这，与皇后告别后就离开了这。
她走在路上，心里却活泛起来。
一边走，一边叹气。
真没想到，自己也变得这么讨厌起来，居然都拿自己的婚事当筹码了。
不过……嫁人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她做正妃这话，也不过是为了牵扯出皇后和那秦王正妃的矛盾罢了。
这皇后想要让秦王娶她，她当然要给点阻碍。
“县主，您现在要去哪，是回宫，还是……”
跟在夜阑身后的宫女，紧张兮兮的盯着夜阑，似乎在猜测她的想法。
夜阑看了她一眼，认出来这是德贵妃派来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