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夜阑这么避讳自己的接触,德贵妃的脸色是不好看的。
不过她将这些给隐入自己的笑容内,盯着她的脸道:“县主,何必这样,我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去坐坐。”
“这坐就不必了,我现在只想休息。”夜阑也不会跟德贵妃闹得太僵,所以还是道,“其实是我现在有点事情,不便与两位娘娘在这叙旧。”
“什么?”
“当然是,今日我还要去见见陛下,所以就……”
“陛下?你无缘无故见他做什么?”
“这……毕竟是我和陛下的事情,我也不好告诉给外人,如果两位娘娘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到时候直接去问陛下。”
夜阑笑着看向这两个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人。
如狼似虎,现在夜阑都觉得自己背心都湿了一块。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刚刚德贵妃伸过来的手,她虽然不懂什么医理,但是却觉得德贵妃突然伸手那一出很是奇怪。
德贵妃能有德这个称号,那自然就是这宫里最为守礼的那一个,怎么会突然这么冒犯的伸手。
而且,刚刚在德贵妃的嘴里,她还特意提出有什么补品。虽然这可能是什么随口一说,但是夜阑更相信是德贵妃本来就准备了这些,才会在说话的时候下意识这样……
所以结合起来,夜阑也不难猜出。
这德贵妃可能会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比如拿药控制自己,刚刚手上可能就抹了什么药,到时候若是自己答应了德贵妃,跟过去的话……
那就是真的任人宰割了。
夜阑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非常谨慎的。
就是德贵妃也拿夜阑没有办法,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你若是真的要去见陛下的话,那便没办法了,只好下次再邀请县主了。”
德贵妃也不能赌夜阑的话是假话,但是你说要德贵妃自己去求证,这件事情又很难办到。
众所周知,陛下自从百花宫的那位去世以后,就不怎么眷恋女色了,与后宫妃嫔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陛下甚至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后宫了,所以你说让德贵妃跑过去质问陛下,这件事情可能吗?
就不可能
故而,夜阑才敢这样撒谎。
而至于一旁的皇后,倒是比德贵妃要淡然得多,反正只要德贵妃暂时没有得手的话,自己就觉得没问题。
她立刻笑了笑,然后让开了身位:“既然如此,那就快去吧。”
“谢谢两位娘娘的体谅,那我就先告辞了。”夜阑拿着小篮子,二话不说地冲她们一行礼,然后便施施然离开。
至于皇后和德贵妃站在御花园,开始了她们的第二轮明争暗斗。
先开口的是皇后,讽刺德贵妃:“妹妹可真是着急,没见到人家县主对你没什么兴趣么,非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她们也是斗了那么久了,现在说起话来,都是非常的尖锐。
跟着来的宫女都早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反而是低下了头,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德贵妃轻笑一声,瞥了那得意的皇后一眼,“也不知道姐姐这是在得意什么?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胜券在握了?”
“你!”
“别这么看着我,没准县主只是看着你在这里,所以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呵,别这么自信,大家现在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那可不一定,起码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要有优势。”
“……”
皇后咬了咬牙,还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个死贱人倒是戳中了自己的痛处,但是她不可能这么败下阵来,顿时轻笑一声,“是吗?可是就算你有优势又怎么样,我看这县主也不见得就会选你呢?”
“你什么意思。”
德贵妃的脸色黑了下来。
皇后轻哼了一声,笑道:“怎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之前,你不是想要借着机会,让陛下帮你给翼王和县主牵桥搭线,但是结果……却被一个宁王搅局。”
“……”
说起这个,德贵妃就想起来了。
倒也不是想起来,而是德贵妃一直在想办法防着宁王,而且现在夜阑在宫里,宁王一个已经住在宫外的王爷,手能伸进来这宫里吗?
所以,也不足为惧。
但是听皇后这么一说,现在德贵妃也是有点担心起来,“……那又如何?宁王也不见得真的喜欢县主,他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恐怕就是为了恶心我们,才故意跟县主走得那么近。”
“是吗?”
皇后耸了耸肩。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有,毕竟宫毓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但是皇后却觉得不见得真是这样。
她总觉得,夜阑现在这么做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等到她有办法反击了,恐怕会立刻逃出宫去。
所以她们才要在夜阑找到办法前拉拢她嘛,如果拉拢不成,那就要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希望接下来,我们俩可不要再碰上面了,还真的是有点晦气。”
“最好如此。”
皇后也觉得德贵妃晦气得很。
两人掉头就走。
……
而夜阑这边早就已经回到了百花宫,她把花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了篮子里面的资料。
这下她才有时间仔细翻看。
夜阑的记忆力很不错,所以她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将上面的东西给背下来后,心里就大概有谱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俩家,看起来并不是像沈宴那样,那么想要她家中的兵权,原来是因为各有各的豢养私兵的办法。
这上面写了,宫毓调查到的两边都有谋反之意,具体关于豢养私兵的事情。
也就只有潇王,他母系一族都被灭门了,如今没有依靠,也就只有走歪门邪道了,想要靠沈宴夺取风云骑,但是潇王也不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夜阑身上。
他还想办法跟巧国勾结,豢养私兵。
但是具体……是怎么借助巧国勾结的,现在还有待商榷。
至于那个死掉的户部尚书,现在其实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也很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