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夫人去了大理寺,见自己的儿子。
见到裴朔的瞬间,就是直接大喊大叫:“你到底为什么要推杨嫣,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现在在大理寺的裴朔,因为在这里面呆了好几天,连原来尊贵的样子都不能保持。
一身都是污渍,而他的眼睛也带着一份浑浊,像是化不开的污泥。
永安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见到他这一身的难堪,也是替他难受得紧。
而现在他听到永安伯夫人说,杨嫣流产了,他的情绪都变得有些迟钝。
“什么?”
裴朔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推她,是不小心的……是杨嫣那个女人,故意陷害我!”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裴朔立刻将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永安伯夫人听完以后,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地道:“我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好货,结果没想到,居然也是跟夜阑一样,心狠手辣!”
“夜阑?”
裴朔看着永安伯夫人,敏锐地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裴朔关切的眼神,永安伯夫人这才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哭着道:“儿啊,你知不知道,夜家它真的欺人太甚,夜阑这个贱人,要我三跪九叩回家,才愿意放你从大理寺里出来!”
“什么!”
裴朔瞪大眼睛,“娘,那你真的照做了?”
永安伯夫人痛苦地点了点头。
裴朔一巴掌拍在栅栏上,声音惊动了一旁的狱卒。
狱卒呵斥了一声:“小声点!”
没办法,裴朔只能抓住栅栏,小声说道:“娘,你是不是傻,夜阑她就是故意这样羞辱你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啊,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直呆在大理寺?儿子,你在大理寺,没受苦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什么刑罚啊……”
裴朔摇了摇头,“有人帮我,大理寺的人是不会轻易对我动手的。”
永安伯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有了一丝的安慰,然后对裴朔道:“你放心吧,娘受这么一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出来就行。我已经按照夜阑说得,让你跟夜芸那个贱人和离了,很快你就会从大理寺里出来。”
“和离?”裴朔震惊不已,“娘,你怎么能答应夜阑,让我和夜芸和离!”
“啊?可是不和离还能怎么办呢?”永安伯夫人不知道为什么裴朔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裴朔一拍脑门,声音里满是懊悔:“你现在让我跟夜芸和离了,不就是让夜芸与我们永安伯府割席,这样夜阑对付起我们永安伯府,岂不是会更加毫无顾忌?”
“……那照你这么说,夜阑是故意利用我达成她的目的,她难不成还想要害我们永安伯府?”永安伯夫人顿时明白了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蠢事,害怕地抓着栅栏,“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事到如今,和离都和离了,裴朔也不可能扭转了。
他轻声道:“好了娘,没事的,我是永安伯的世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出事,陛下还需要我去边关呢。”
“儿啊……真的没事吗?”
“真的,你放心吧。”
裴朔为什么敢有这个底气,因为前不久沈宴已经派人来大理寺和他通过气了,马上就是去边关的日子了。
陛下现在找不出别人来代替自己,一定会强行压下这些事情,让自己跟着夜枫去边关。
他只要静静等候便是。
永安伯夫人看着裴朔似乎是真的有底气,她顿时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裴朔道,“我很快就会回去。”
永安伯夫人脸上露出笑容,跟裴朔告别后就立马离开了。
只剩下裴朔坐在牢里,冷冷地看着前方。
夜阑,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
而回到夜家的夜阑,青叶突然找上来。
“姑娘,有贵客来了!”
“贵客?”
夜阑奇怪地皱眉,“这个时候,能有什么贵客过来?”
“是,是宁王!”
“宁王爷?”
夜阑惊讶地张大了嘴。
“对啊,您跟二姑娘离开后不久,宁王就过来了,现在已经等了您许久了。”青叶点了点头道,“姑娘,您要去见他吗?”
她知道最近夜阑和宫毓似乎发生了什么。
所以现在的关系比较尴尬。
青叶有点担心地看着夜阑。
夜阑沉思一会,点头:“那我就去见见他。”
说起来,上次晚上宫毓突然闯进自己的闺房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宁王府的一切消息。
现在突然找过来,没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夜芸:“芸儿,我现在有事,你自己先回去休息。”
“好的姐姐,你赶紧去见宁王吧。”夜芸在夜阑的身上打量了个来回,才笑着点头。
夜阑急匆匆地点了点头,还不忘留下青叶送夜芸回去。
很快,她就在前堂见到了宫毓。
宫毓坐在那,手边的茶盅都不冒热气了,茶冷了,的确跟青叶说得一样,已经坐在这等了很久。
她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走进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奇怪:“宁王爷就坐在这里?也不让底下的人给你换盅茶,这茶都冷了。”
“无妨,反正热茶,冷茶在我心里都一样。”宫毓终于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夜阑。
只不过夜阑发现,他的眼睛下却有黑晕一片。
看来休息的不是很好。
夜阑忍住自己想要询问的心情,坐到了宫毓的对面,问:“宁王爷,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叫我宫毓,宁王爷有点生疏。”
宫毓突然开口要求夜阑。
夜阑一愣,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答应。
“我们俩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你之前唤我宫毓的时候,不是很顺口么,怎么现在却说不出来了?”宫毓扣着茶杯,盯着夜阑。
夜阑却觉得,背后发麻。
她好像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宫毓现在正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