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夫人在街头与百姓打架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本来说,这个永安伯世子的事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多了一个永安伯夫人。
这永安伯一家,直接就是尽出洋相。
京城里都在谈论,他们的好事。
而永安伯夫人三跪九叩,最终也没有完成,因为中途不知道被百姓踹了多少脚,所以啊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没办法,那几个当监工的下人,只好去通知永安伯府的人,去领走这个晕了的女人。
回去给夜阑禀报的时候,下人还有点自责,“对不起姑娘,我们没有拦住永安伯夫人,居然让她就这么跟百姓打起来了。”
“无妨。”夜阑轻笑,随手就将旁边准备好的银子递给这些下人,“你们做的很好,下去吧。”
下人拿到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地走了。
只有夜阑淡然地坐着喝茶。
她本来,就没打算要让永安伯夫人真的三跪九叩回去。
不然,那不就真的成了他们夜家得理不饶人?
三跪九叩这件事情提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永安伯夫人,然后她这一路上,再由她安排的下人去挑动百姓和永安伯夫人的情绪。
这样,以她的性格,肯定忍不了,最后一定会跟百姓打起来。
然后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原本来说,是永安伯夫人去求求情,才想三跪九叩彰显诚意,但是中途却被百姓几句话就激怒。
这证明了一点,求情是假,反而是死不悔改。
然后夜家自然就占据了舆论的高点。
真好笑啊,永安伯夫人,你这愚蠢的性格,还真的是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我想要的目的。
“姐姐!”
这个时候,夜枫从一旁窜了出来,来到了夜阑的旁边。
他气喘吁吁的,好像是刚刚才训练完。
这自从要去边关后,夜枫对自己的训练就一日不敢停歇。
但今天他听说了永安伯夫人过来闹事的消息,有点担心,便都来不及去沐浴,就直接来找夜阑。
“怎么了?”夜阑看了一眼夜枫。
“我听说永安伯夫人过来了,好像还叫嚣得辱骂二姐。”夜枫咬了咬牙,“这么嚣张,我真想把她给打一顿。”
“不用你打,已经有人帮你打过了。”
“啊?”
夜枫不解地看着夜阑。
夜阑笑而不语,而是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有三日就要启程去边关了吧?”
“是的。”
夜枫点头,“不过裴朔那个畜生,应该是没办法跟着我去边关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这路上已经少了一大隐患。”
“不……”
夜阑却摇了摇头,“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哪怕只有三日。
以目前的情况,裴朔也不一定会被放弃。
他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因为这一切,都得看上面那位是怎么一个想法。
反正,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而这个时候,突然云竹从另外一边的回廊绕出来,她焦急地走过来,来到夜阑的面前。
“姑娘!”
云竹看了一眼夜阑旁边的夜枫。
夜阑笑道:“你直接说,什么消息。”
“姑娘,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人现在都在城外驻守。”既然夜阑都不想避开夜枫,那云竹也直接说了。
“不错,来得正好。”
夜阑掐算了一下日子,点了点头笑道:“你去通知那边,只要得到我的消息,便立马行动。”
云竹点头:“是!”
她说完这番话,就立刻离开。
夜枫却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看着夜阑,“姐姐,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到底什么行动。”
“你只要知道,是能扫清我们夜家前进路上的障碍就行。”
夜阑冲夜枫一笑,然后抬手拍拍夜枫的肩膀。
夜枫还想要询问,而夜阑已经道:“行了,赶紧准备去边关的东西吧。”
很显然,夜阑并不想谈论这件事。
夜枫懂事,也不多问,“那我去了。”
看着夜枫离开的背影。
夜阑撑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看向皇宫的方向。
陛下,你现在会怎么做呢?
……
此时此刻的皇宫,永安伯这一家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瞒得过现在御书房那位的耳朵。
皇帝淡然地看了一眼底下人传上来的东西。
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公公,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判定呢?”
公公一愣,这种问题他哪里敢回答,顿时干笑一声:“陛下圣明,您不管如何判定,底下人定然也不敢说半个字。”
“老狐狸。”皇帝瞥了他一眼轻笑。
然后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看着面前的内容,淡然道:“这个夜家的大姑娘,你觉不觉得,她似乎有点太活跃了?”
“夜家大姑娘?”公公一愣,随后笑道:“陛下说得是县主啊,她的确是天资聪颖,从小就跟着定国侯在外征战,与一般女子不一样也是应该的。”
“是么……”
皇帝淡然地勾唇,“可是这最近京城里发生的这桩桩大事,都好像与她有关系,这可怎么是好呢,朕是最不喜欢眼皮子底下有一粒沙子。”
公公心里一惊。
面上但仍然是波澜不惊,“终归只是个女儿家,最多就这么点用处了,还能做出什么大事业不成?”
“也是……”公公这句话倒是让皇帝点了点头,“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用呢?”
“是啊陛下。”公公附和了一句。
可是随后皇帝的一句话,却是充满了冷意,“不过……有一件事朕倒是挺好奇的。”
公公明显能感觉到气氛都不一样了,他不敢再接话。
不过皇帝本来也没想让公公回答他,而是手指敲在案台上,笑容有些漫不经心:“最近老幺不是受伤了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让太医去看过了,没什么事,就是需要休养。”
“是吗,可无缘无故的,他为何突然就受伤了呢?”
“这……宁王也没有说过,好像是不想提起这件事。”
皇帝笑得意义不明:“到底是不想提起,还是不能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