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世子,要派人去疏通关系,把人给救出来吗?”
“救人?”
沈宴觉得好笑,冷冷地看了手下一眼,“你告诉我,现在怎么救人?你去救一个让我看看,裴朔这个蠢货,和杨家的大姑娘搞出孩子来,还试图要谋害孩子,被那么多人目睹,马上就要闹得满城皆知,这个时候去沾身,连我们也要惹一身腥。”
手下听到沈宴的话顿时不敢说话了。
沈宴的顾虑也是很有道理的。
既然夜阑都已经想到了能用这个办法来害裴朔,自然就能想到怎么防止之后裴朔被其他人救。
“世子,那就这样放任人在大理寺待着吗?”
“现在来看就只能这样了,不过最终裴朔也没有害出什么人命,这一切最多就是德行有亏,只要裴朔咬定自己没有害人,到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沈宴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不知道其中,会不会到时候还有什么变数。
说完以后,沈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远方。
到底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夜阑,你到底为什么每一次都能那么恰好的知道,我们的计划?
他就好像完全被夜阑给看透了。
……
宁王府。
自从上次跟夜阑见面后,宫毓回来就不再去往夜家跑了,而且也不再听夜家那边来的消息,而是被柳寻欢给勒令必须要在家里好好养病。
身上的病都还没好,就一天天的想跑出去。
这不是闹呢。
今日,柳寻欢又带着自己的酒去找宫毓。
而宫毓则是坐在亭子中喝茶,因为自己身上有伤,所以连酒都是喝不了的,宫毓也只能开始喝茶。
柳寻欢走进亭子里,盯着宫毓一看,发现他居然在喝茶,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宫毓!你居然喝茶,这也太恐怖了吧,你可是无酒不欢,什么时候见到你喝茶过,我看你这府上,全上下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包茶叶来……”
柳寻欢一屁股坐在宫毓的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宫毓手中的茶。
宫毓;“……”
然后他骂了一句,聒噪。
柳寻欢撇了撇嘴,咬牙切齿道:“宫毓,你就这么对待你好兄弟,怕你在宁王府呆着闷,我日日过来找你,陪你聊天,你就嫌弃我聒噪?”
“你不聒噪,那你是什么,整天叽叽喳喳的,听着就烦。”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宫毓哼了一声,瞥了柳寻欢一眼,“行了,到底过来什么事呢,突然跑过来,今日好像比往日来的时间早了不少。”
柳寻欢道:“就是……你最近不是不关注夜家那边的情况么,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的,就是今日大姑娘又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果然,听到大姑娘三个字,宫毓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不过他沉默了后,又苦笑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平常,淡然地道:“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我也想听听,这么久她又在谋划什么事情。”
夜阑就输出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阻挠她自己要做的事情。
真是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的人。
“就是……”
柳寻欢叹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你不知道,今日夜家不是举办宴会么,要给永安伯世子和夜世子送行,结果在宴会上……永安伯世子与夜家的表妹的事情败露,这个世子居然把表妹的肚子搞大了,而且呢还试图要谋害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被扭送进大理寺了。”
虽然这其中,并没有提到夜阑。
但是很明显,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肯定跟夜阑脱不了干系。
宫毓听完后,评价了一句:“倒是很像她的作风,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
“是吧,我都没想到……她居然能想到这么刁钻的办法。让一对狗男女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决裂,现在一个昏迷,一个在大理寺……”
柳寻欢叹了口气,佩服夜阑的本事。
要是换他来,他可想不到这么毒辣的计谋。
“看来,哪怕没有别人,她这不是事情做得挺好么。”宫毓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窗外说道。
柳寻欢盯着宫毓看了一眼,听着他这似乎有点落寞的话,忍不住打了个颤,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这一天天的,不就是被个女人拒绝吗,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矫情了?”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哎!这不是担心你么?”
“不需要。”
柳寻欢靠过来,拍拍宫毓的肩膀,“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你可不像我天天流连在女人堆里,女孩家的心思你不知道,不晓得怎么追女孩子,那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啊!”
“你帮我?”
宫毓瞥了柳寻欢一眼,完全没有相信的表情。
柳寻欢道:“这么不相信我?那我现在跟你说一句,大姑娘看似拒绝你,其实也是给你留了余地的!”
“余地?”
宫毓总觉得柳寻欢的话有点不靠谱。
柳寻欢说道:“怎么,不相信?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说是留有余地。因为大姑娘倘若真的不喜欢你的话,只会断然拒绝,断不会说那么多话,说服你,你们俩不合适。因为这些话不只是在说服你,同样也是在说服她。”
“……”
宫毓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看着柳寻欢。
他没想到柳寻欢这货居然真的能说出点东西出手来。
而柳寻欢看到宫毓这么一个反应,顿时有点不爽了,“你这什么表情啊,我好心教你,你居然这样……”
“没有,你说得很好。”
宫毓道:“然后呢?”
柳寻欢拍了拍宫毓的肩膀,“那你就从现在开始,润物细无声,你去参与到大姑娘的生活里!”
“你确定?”
“当然!”
柳寻欢点了点头。
宫毓皱了皱眉,“要是失败了,以后的酒,你一坛都别想有!”
柳寻欢瞪大眼睛,“靠,宫毓,你这也太歹毒了吧!”
宫毓冷哼了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