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沈宴。
当初对她有多没痴情,现在就是有多么的狠辣。
和她山盟海誓的时候,倒是可以跟夜薇柔耳语厮磨。
夜阑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只能说这一对发小,才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青叶也点头,跺脚骂道:“对啊,这个永安伯世子,我还以为他是对二姑娘多好,结果说一套做一套……”
她又看向夜阑,“可二姑娘现在还在永安伯府,该不会受永安伯府欺负吧?姑娘,得想想办法啊!”
“放心。”夜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本来就打算这段时间对永安伯府出手,到时候找个借口,让芸儿跟永安伯世子和离。”
“不能现在直接和离么?”青叶问道。
夜阑摇了摇头道,“现在和离,永安伯府多得是办法往芸儿身上泼脏水,而且以现在朝中的局势来看,只怕这些都会成为他们攻击夜家的飞刀,我必须要排除一切隐患。”
“而且,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芸儿身上背负任何不属于她的污名。”
别人骂她不下蛋的母鸡,不像女人,各种侮辱的话都无所谓。
但她绝对不允许,这些话出现在她的芸儿身上。
否则她重生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姑娘……”青叶上前给夜阑倒了一杯茶,心情一下就低沉了下来,“为什么总是我们遇到这样的糟心事?我们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青叶,凡事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要从敌人身上找原因。”夜阑拿起茶杯,对青叶告诫道。
这种问题,在她前世的时候她问过沈宴。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家人什么都没做错,就要承受这些无妄之灾,最后惨遭灭门。
沈宴当时告诉她:“夜阑,这都是怪你们家太蠢了!自以为忠勇无双,以为是守卫百姓的簪缨世家,其实在我们眼里就是一道特别高的阻碍罢了,你要知道,人遇到阻碍,当然就是想办法践踏了,哪里管阻碍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后来她就懂了,其实夜家最大的错,就是挡了他们的道。
可是这算什么?这就是错吗?夜家哪里错了!
是他们的贪念,对那个皇位的执念,才导致他们一家的惨剧!
所以她不服,这种满腔的怒火,执念叫她又重新回来了。
夜阑脸色阴沉下来,尽量不去想当时沈宴的那副嘴脸。
平复后心情看了青叶一眼,看她眼睛通红着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别担心,不过是像前面一样,把挡在面前的都解决而已。”
“姑娘,奴婢只是替你觉得委屈。”
夜阑道:“我不需要委屈,我只要想办法送他们这些人去阎王。”
待夜阑将手中的情报都看完了以后,她转头看向云竹,问道:“杨氏并不定居京城,但是这杨家大姑娘想要常常与永安伯世子苟且,必然需要在京城有一个住处,去查查,找到这个地方,然后秘密监视这个杨家大姑娘。”
“是,我知道了。”
云竹点头的同时,又继续问了一句,“姑娘,杨家大姑娘现在怀了身孕,要不了多久怕是就要显怀了,只怕她会想方设法地挤进永安伯府,我有点担心二姑娘在永安伯府的处境。”
夜阑整个人慵懒地倚在一旁,手里扣着茶杯,眼睛眯成一条线,“不必担心。永安伯府现在肯定不敢跟我们撕破脸皮,所以永安伯世子只会纳她为妾。”
“可一个世家姑娘,去给人当妾,只怕大姑娘是不会同意吧?”
“的确不会同意。所以她现在应该让人找上了我的好祖母,要她帮忙自己嫁入永安伯府当正妻。”
云竹咬牙道:“又有这个老太婆在,上次苏本家的族长过来闹事,也有她的身影!”
夜阑托着下巴,轻声道:“她嚣张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就把永安伯府和杨家一起送下地府。”
“姑娘,您连杨家都要一起对付?”
夜阑道:“他们该死。”
“你现在让人去北泽,调查杨氏。应该能发现不少的惊喜。”
据她所知,在前世,杨氏发生了一件特别大的事情,当时就是永安伯府想办法压下来的,现在也正好让她来利用一番。
……
翌日,在一处宅子,身穿粉色长袖衫的姑娘捂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盯着眼前的男人,泪珠子不停地掉,樱桃小嘴又张又合,可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裴朔站在她的面前,也是心疼坏了,过来抱着她:“好了,只是一时的,等把夜芸踹了,马上就把你扶正好不好?”
杨嫣推开他的手,胡乱地擦着眼泪,控诉他:“我一个世家姑娘,不要脸的跟你厮混已经够有违礼常了!现在你还要我一个嫡女去做你的妾,到时候要别人怎么看我?”
“我的乖嫣儿,这不是现在那夜芸有点用,不然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这样的委屈?”裴朔伸手给杨嫣擦眼泪,“再说,要是我前脚踹了夜芸,后脚又娶了你,你说到时候传出你抢姐夫的消息,你乐意么?”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当妾!”
杨嫣跺着脚,可用的力气太大,牵扯到肚子,她又一下捂着小腹痛着弯腰。
裴朔见到此景,连忙过来扶着她,“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杨嫣忍着痛想走,结果却被裴朔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又挣扎,可是哪里绕得过裴朔,白费力气后只能在裴朔的怀里静静的流眼泪。
“你就知道欺负我。”
杨嫣小声地吸着鼻子,抓着他的袖摆,“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样欺负我,要我委屈自己给你当个妾,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跟你……”
瞧着杨嫣这个样子,裴朔的心也软了,摸着她的小腹:“什么妾,你是我的心肝,你放心,委屈这一阵子,到时候我升官进爵,就求陛下封你为诰命夫人,这些谁还看不起你?”
见自己不管怎么说,裴朔都没有要松口,只是一味哄着自己,她咬了咬唇,也不再争辩这个事情,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