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凛,刀光血影。
摩天岭上喊杀声冲天,红雾弥漫,到处充满着血腥味。
一身白袍的薛仁贵,此刻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戟身带起残影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高句丽士兵的性命。
白袍被血浸入,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白袍滴在胯下马身,顺着马毛再入地下,连人带马如同在血池里浸泡似的。
好似地狱里闯出的一尊修罗战神,如同一支利箭,向高句丽士兵的防御工事里直穿而去。
唐军将领和漫山遍野的唐军士兵紧跟薛仁贵,呈三角形向山上攻去。
高句丽的防御将领,发现对方用这种战阵冲锋,两端兵将渐渐向中间靠近,准备截杀这位修罗战神。
大将朴灿紧握手中长矛,目瞪上冲的薛仁贵,招来传令兵,“速去禀报大将军,此次唐军全军出击,请求支援。”
传令兵领命向山顶跑去,越过第二防御区,一路奔上山顶,入目之处哪还有中军大帐?就连几位中枢大将也无影无踪。
“这……这尼玛还打个屁啊!脑袋都被人干没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小兵小将,怎么能打的过唐军?还是赶紧跑吧!”
传令兵转身刚要跑,眼睛余光发现中军大帐前的山岩下,有一人缓缓站起。
一身盔甲布满灰尘土块,身上还有些许碎肉簌簌而下。头盔歪斜,脸膛黝黑,好似从窑洞里挖煤出来一样。
正要开口询问,只见那人摇摇头抢先道:“兀那传令兵,此地为何处:可还有什么天雷落下?为何本将军听不到一丝声音?”
“这……这位将军,请问您是?”
传令兵拱手道,别问对方是谁,只要在此处的,拱手行礼不为错。
“传令兵,今天没吃饭吗?为何只张嘴不出声?”
渊盖苏文又摇了摇头说道。
“启禀将军,唐军全军攻山,奉朴灿将军令,请求调兵增援第一防御区。”
传令兵迅速回答,同时把朴灿二字加重了语气。
“朴谁……?”
渊盖苏文用手拨了拨耳朵,大声问道。
“启禀将军,是朴灿将军。”
“什么灿……?”
渊盖苏文手贴着耳朵,又大声的问了一句。
“是朴灿将军。”
“混帐,整个高句丽,哪有什么朴军?你是何人?”
渊盖苏文往前走了几步,拔出指挥刀,刀尖冲向传令兵。
尼玛,这是哪位将军,多长时间没掏耳眼了,耳眼被耳屎堵满了吧!
看着对方用指挥刀冲向自己,传令兵只好大声吼道:“禀告将军,唐军全军出击,小人奉朴烂将军令,上山来请求支援。”
吼完传令兵眼冒金星,身体晃了两晃。
尼玛,用劲太大,大脑被吼的缺氧了。
“朴灿怎么了?哪里需要支援?高仙芝呢?”
传令兵猛翻白眼,此刻战事紧急,朴将军生死未卜。你搁这儿跟我扯啥呢?
我只是个小小的传令兵,我哪知道高副将在哪呢?再说这货是谁啊!说话那么拽?要不是你拿刀指着我,我特么保证能把你屎都打出来。
渊盖苏文经过一段时间,耳朵也不怎么响了。猛然想起这是在摩天岭,正和唐军交战。
急忙撤回指挥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传令兵的衣领大吼,“现在是什么情况?”
传令兵也不耐烦了,看见对方撤回指挥刀,急忙双手抓住渊盖苏文的手,用力一甩,嗯?没甩动。
正要再使劲,渊盖苏文手用力把传令兵摔倒在地,指挥刀再次抵住其脖子,“快说,现在什么情况?”
传令兵也火了,倒在地上大吼,“你特么谁啊?我找渊大将军有重要军情,你要再阻拦我,要是贻误战机,你有十八颗脑袋,也不够大将军砍的。”
渊盖苏文也火了,自从驻军摩天岭,哪个传令兵不认识自己,问他还不说,这特娘的是眼睛瘸了还是耳机折了?
“我就是渊盖苏文,现在本将军最后再说一遍,现在战情是怎么情况,再敢瞎哔哔,老子一刀剁了你。”
“就你这熊样也是大将军?别冒充大将军了,要是让大将军知道,杀你全家不说,就连你家里的蚂蚁窝都被灌满开水,活的杀完,还要刨你家祖坟,叫你特么冒充大将冖……”
“啊……”
渊盖苏文手起刀落,传令兵的脑袋滚在地,被这货一脚踢飞,射球进门。
“高仙芝,速去山腰打探。”
“嗯?来人……”
“来人啊!……”
高仙芝现在一身碎肉飘散在天地间,哪有嘴巴回应。
周围兵将脑子“嗡嗡”作响,根本没人回应他。
渊盖苏文暴走,提刀向前走去。提起倒地的随军参将大吼,“你们特么的躺在地上装死吗?前方战事如何了?谁能告诉我?”
“卧槽?这黑脸汉子是谁啊?听声音是大将军,可这形……?咋像挖煤的呢?”
就在这位参将愣神之际,渊盖苏文劈头一刀,将其劈成两半,随手又提起一位将军,再次逼问。
这将军眼珠一转,甭管是不是大将军,当下保命要紧,“大将军,当前战事属双方对峙状态,山上有我八万大军防守,唐军现在快两个月了,哪能说攻就攻上来的,大将军多虑了。”
说完这货颤手捋长须,眼睛瞄向渊盖苏文的指挥刀,故作镇定道。
薛仁贵舞动方天画戟,拨打前方箭雨一路前冲。
忽然躲在一块高耸的岩石后,右手挂上方天画戟的同时,左手摘下震天弓,右手从箭壶中取出三支雕翎箭,张弓搭箭。
震天弓被拉到极致后,薛仁贵右手一松,三支雕翎箭刺破空气,如同夺命阎魔,飞向朴灿。
此刻对方又一阵箭雨飞来,薛仁贵射出的三支长箭,分别劈开对方箭矢,直入朴灿的咽喉,膻中。
第三支箭穿过朴灿双腿之间,裤子被射出个大洞,同时一截软肉掉落在地。
得亏朴灿先被咽喉之箭射死,否则心里肯定哀嚎敌人太凶残。
“玛德,干死我就完了,还特么让我做个不完整的人。我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入你先人了,草!(一种植物)”
“跑啊!……”
朴灿一死,军心立散。
第一防御区的高句丽士兵们,丢掉手中利刃,转身向山上跑去。
薛仁贵挂上震天弓,再次拿起方天画戟,催动战马如急风,似闪电,紧跟高句丽士兵们身后,如同秋风扫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