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率人连夜奔出仓周山,一直赶到与盩厔(今周至县)交界的地方才停下来。
尼玛,真不是人干的活,我特么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叶羽面露疲态,懊恼的拍了下额头。随后发现除了公孙离,众人依旧精神抖擞。心里诽谤一群牲口,挥挥手招呼众人下马休息,准备做饭。
叶羽带着公孙离走到树下,仰面而卧,没一会儿呼吸均匀。这是找周公家闺女下棋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炊烟袅袅升起。众人将打来的猎物清理完毕,开始烤制。
忽然周末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阵阵摇晃,里面似乎有异常。尼玛,队长就睡在旁边的树下。万一里面蹿出来猛虎狼群的,把队长叼走,那乐子就大了。
连忙将长枪捋直,招呼十几人向灌木丛摸去。
周末摸到灌木丛边缘,举起长枪就要向里面刺去。
此时灌木丛里传出声音,“军爷且慢动手,我等出来便是。”
周末一愣,带着众人向后退了几步,凝神戒备。
五个面黄肌瘦的人,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看样子是一家人,前方的老汉和老妪,带着三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在周末面前瑟瑟发抖。
周末长枪一挥,押着五人来到李拜天面前。
李拜天有点懵逼,“周末,你把他们带我面前干什么?”
“李哥,队长和公孙都睡着了,你看怎么办?”
“我看个毛线啊!动脑子的事情找队长。”
“队长不是睡着了嘛!这个事你说怎么办?”
李拜天挠挠头,“刘小柱,拿些水和干粮过来。”
三个小孩满脸泥污,两个抱住老妪的腿不松手,一个直往老妪的怀里拱。眼神盯着刘小柱递过来的食物,眼睛里透露出害怕和渴望的目光。
周末接过食物,送到老头手里,“老丈,拿着吧,你们先吃点,等我们队长醒来,看看怎么安置你们。”
老头颤巍巍捧着干粮,目光有些闪躲,随后将干粮递给三个孩子,“这位军爷,你们不是来抓我们的吗?”
李拜天推开周末,“老头,我们没事吃饱撑的,抓你们干嘛!赶紧的去那边先吃点,等下烤好的肉食再给你们拿些,吃饱后等我们队长问你话。”说完从周末手里拿过来水袋,递给老汉。
老汉和老妪对视一眼,接过水袋,向一边空地走去。
叶羽和周公的闺女,又下了一个时辰的棋,终于下完了。睁开眼睛,惬意的伸了伸懒腰,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李拜天来到叶羽面前,“队长,您把兄弟们往这儿一扔,自己倒头就睡,有些过分了吧!要不您亲自下厨,给兄弟们再露一手?”
“滚蛋,你自己馋,还往兄弟们身上推。吃完饭稍作休息,继续赶路。”
“队长,您是休息好了,兄弟们还没休息呢!”
“都是一群牲口,一夜没睡还那么有精神,你们还需要休息吗?嗯?那边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哦,您睡着的时候,周末抓来的,说什么猎物吃腻了,搞几个人尝尝。”
“李拜天,我特么踢死你,这种玩笑也是能乱开的吗?先去吃饭,吃完去问问。”
“队长,咱走着。”说完回身一脚,踢在公孙离的屁股上,“公孙,别挺尸了。起床尿尿了。”
公孙离被踢的“嗷呜”一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李拜天,随后爬起来向这货扑过去。
周末又把烤好的肉食,拿一些分给老汉。然后回到叶羽身边,低声诉说老汉一家人的事情。
叶羽吃完饭,来到老汉面前,“老人家,你们是怎么回事?”
老汉急忙爬起来,弱弱的回道:“军爷,我们本是盩厔县城的百姓,那日县令从门口经过,看见我家媳妇出门买菜,便命人强行虏去。娃回来知晓此事,强闯县衙,砸伤了县令手臂,被乱棍打死。老汉在邻里的提醒下,带着家人一路逃走。中途遭衙役搜查,无奈只能从山林逃走,到此已经有一天多没进饭食。看见又炊烟升起,以为衙役前来搜查,躲在灌木丛里准备逃走,不想惊动军爷,因此被捉住。”说到此处,老汉双目通红,老妪也频频抹泪。三个小孩盯着手中的肉食,呜呜直哭。
叶羽还没说话,李拜天气得大叫,“奶奶的,我就偷看了一眼,我家老头子的小妾洗澡,都被逐出家门。这个狗屁县令不光霸占别人妻子,还打死其丈夫。简直是畜牲不如,队长,咱们去干他狗日的。”
叶羽瞪了一眼李拜天,转头看向老汉,“老人家,你认识字吧!”
老汉闻言一愣,随后点点头,“军爷,小老儿以前给人做过帐房,因看不惯主家欺行霸市。请辞后回来为别人写书信为生。”
“老人家,县令这样做,难道不怕王法吗?”
“队长,您这节奏跳的有点大啊!别人会跟不上滴。”
“闭嘴。老人家你说。”
“军爷,县令是崔家之人,州府也有人为他撑腰,他又何惧王法。”
“是五姓七望里的崔家吗?”
“小老儿不知,不过听说势力挺大的。”
李拜天急得直跳脚,“队长,您管他是七望八望的,咱们直接过去把他怼出屎来,看他还嚣张不。”
叶羽没理会李拜天,扭头对公孙离说道:“公孙,你怎么看?”
“队长,这次情况不一样,咱们面对的是朝廷,还是从长计议。”
“还议个屁,队长,只要您拔剑说冲啊!我立马让于小五挂旗,咱们直接干就完了。”
“李拜天,这次你有些反常啊!”
“队长,这个业务我太熟了,当初被我家老头子,赶出来的时候,我太憋屈了。现在听到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能忍得住。”
叶羽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命令道:“周末,带人进城打探情况。刘小柱,带人去县城附近,看看有没有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速去!”
公孙离急忙上前,“队长……”
叶羽打断公孙离,“公孙,叫人原地警戒,等刘小柱回来,咱们在这儿停留一下。哼!五姓七望,我叶羽就从盩厔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