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软跟沈韩年两人刚从姑姑家出来,之前做的些花生糖也带给了两个小家伙,顺便也趁着没下雪,可以出来走走透透气,还顺便又从姑姑那拿了些酒酿回去。
在路过村里那棵大榕树下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人聚集在一块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还挺热闹的,倒也真是稀奇了,这大冬天的都不在家猫着,怎么都跑出来了?
有人似乎是看到了陶软跟沈韩年二人,笑着跟两人招呼。
“哟~你们这小夫夫两人打那回啊?”
陶软瞧着人都跟他打招呼了,也不好装作没看到,就拉着沈韩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面露温和的笑意。
“这不刚从姑姑家出来准备回家去,大家今天都好热闹啊。”
沈韩年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陶软跟别人寒暄着。
几人一听陶软这么说,瞬间又想起的他们刚刚在谈论的事,怕是陶软还没听说这事,便有人嘴快的将事情又跟陶软说了一遍。
“什么!许叔生病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病倒了。”
昨天陶软去买豆腐的时候,瞧着人还好好的,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也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劲。
听许叔说是家里的老爷子病倒了,这几日忙着照顾休息的不好,他走的时候还叮嘱了句让许函好好休息,没想到今天就病倒了。
“你是不知道,这发现的时候人啊就倒在了院子里,那冰天雪地的,也没个人管,要不是小枝那孩子回来的及时,怕是要冻出个好歹来。”
“没人管?那家里的老太太呢?”陶软蹙着眉头不免有些担忧,老爷子不管是情有可原,但是老太太也不管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儿夫郎,大冷天的就这么让人躺在雪地里,是不是心太狠了些。
“啧啧你还指望那老太太能照顾许夫郎?平时那老太太就不给许夫郎好脸色瞧,这人都倒在院子里,你老太太愣是正眼都没瞧一下。”
“可不是,那一大早的就到她在院子里数落许夫郎,摊上这么个婆母也是许夫郎倒霉了。”
“那老太太也是个心狠的,不过好在有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几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说的陶软这心七上八下的。
沈韩年看出了他的担忧,拉过了陶软冲着几人面露谦和的笑说道。
“多谢几位婶娘告知一二,我们还有事就先回了。”
“好好,回吧,外面怪冷的。”
跟几人道了别沈韩年拉着人就走了,身后的几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有人小声嘀咕道。
“还别说,自从韩年小子跟陶家哥儿成了亲后,这人看着都比以前和气不少。”
“俊男俊哥儿看着都养眼呢。”
“呵呵倒是我们以前看走眼了,瞧人现在两口子这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谁说不是呢。”
说完几人乐呵的笑成了一片,又开始说着东家长李家短的,,这大冬天的也没能挡住他们爱唠嗑的毛病,说的倒是挺热乎。
“夫君。”
“我知道你担心,咱们先回家拿些东西再去,也不好空着手去不是?” 沈韩年知道他现在就想去,但是想着现在去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如回家拿些能帮着补身子的东西再去探望一番。
“还是夫君想得周到。”陶软这心里着急就没顾上想这一茬,不过还好有夫君在,脚下的步子略显加快了几分。
“雪天路滑慢些走,小心脚下。”沈韩年见他走得那么快,忍不住连忙出声提醒道,手上也直接改为揽住腰身,将人护在身侧。
陶软感受到了这份贴心,对着沈韩年咧开嘴角嫣然一笑,脚下的步子也放慢了。
“这张家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就是看许叔不顺眼,竟然这般苛待于他。”
“好了,你也别气了,咱们一会去看看就知道了。”沈韩年也是知道陶软现在对张家的事有些气上心头,出声轻言安抚道。
陶软想想也是,自己在这生什么闷气。
另一边。
张枝请来了乔老大夫帮着阿父诊治,经过乔老大夫的一番把脉,说是近日操劳过度再加上风寒,所以就引起了高热,直接开了些药让张枝去他那拿了回来,说是喝上几剂药,好好歇息便可以很快就痊愈。
张枝牢记乔老大夫的嘱咐,道谢之后,带着抓好的药便匆忙赶了回去。
老太太见大孙孙忙前忙后的,也没找到机会开口,见人终于回来了,老太太赶忙迎上前。
“小枝啊,这,这也不能全怪阿奶吧,我怎么知道你阿父他突然会倒在院子里,我这不是没精力照顾过来,这……”
“够了阿奶!”张枝听着阿奶到现在想的还不是帮着照顾自己阿父,而是想着怎么推脱,一股怒气上涌难听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长辈,他又不能这么做,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声音带着丝疲累。
“您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我阿父差点就要冻死在院子里头,但凡您对我阿父上点心,他也不至于病倒了也没个人照看,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还不知道我阿父要在院子里躺多久!”
“小,小枝……”
老太太被张枝这一声后吓得面色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的大孙孙明明对她很孝顺的,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话这么大声过,这一次他居然为了许函来吼她这个老太太。
张枝红着眼眶拳头紧握,他在努力的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也为阿父感到不值跟委屈。
“阿奶,您是长辈,我不好责怪您,可是我求求您放过我阿父吧,他没有对不起您,也没有对不起这个家,自从阿爹去世,阿父每天任劳任怨的,就算您再怎么不满,再怎么找他麻烦,阿父也没有责怪过您一句,他已经够对得起您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小枝,你就是这么看待阿奶的?”老太太没想到原来在大孙孙眼里,自己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不止是我这么看,是村里人都这么看您,平日里我在书院您又是怎么苛责我阿父的,您自己都忘了吗?”
张枝把一直闷在心里的话全都不管不顾的往外倒,如果被人说是不孝,那他也认了,阿父都熬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也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