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志远站在空办公室里叼着烟仔细思忖，得到消息的陈涛走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来现场看看？”
关志远嗯了一声，扔给他一支烟，沉吟片刻问道：“去过我在房地产公司的那个办公室吧？”
陈涛点上烟嬉皮笑脸的说：“论享受这一块，得服你。”
关志远装作没听懂其中不知是嘲讽还是羡慕，直接说道：“这一个大间南北长十米，东西宽六米，走廊宽两米，这墙是承重墙吧？”
“不是，你随便拆。上面全是钢筋弧度的，就是垛子你别动。”
关志远：“走廊去掉门冲北，这间办公室八十平米，车间这一面给你弄个栏杆窗子，你站在办公室里就能俯视整个车间。”
“外间这个小间也是封住走廊，走廊向北开门，中间山墙去掉，把统计搬到这间屋来，你要秘书也搬到这里，不要秘书统计就搬过来。”
陈涛深深的看一眼关志远，乐了：“你想的周到。”
总统计是他的情人蒋总统，这下真是总统了。关志远这样安排其实挺方便他的，但他不知道关志远是知道什么，还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你这间办公室两个装修方案，一个就是和我在房地产公司的一样，一个大办公桌，身后的休息间和洗漱间，一个沙发休闲区，一个会议桌，你一般开会也就是生产科和八个车间主任，一个小会议桌足够，开大会到办公楼。但是西面的窗户是承重墙，扩张不了多少。”
“另外一个方案就是我把窗户改成门，外面给你弄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天台……”
陈涛摆了摆手：“你办公楼那么弄行，天台在五层，这里二层还是算了，从旁边走碍眼。”
关志远嗯了一声：“不过咱们得事先说好了，你窗台其他地方可以用大理石这些好材料，地面不能用，车间的人上来脚底下都有油，大理石不好清理。”
陈涛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没事，你关厂长还没那么格局小，不会在这种事上跟我过不去。”
关志远也是呵呵笑着：“我从来不会主动跟别人过不去，没那个兴趣。”
陈涛的潜台词是，你关志远不会在这方面跟我过不去，但其他地方就难说了。
关志远的潜台词是，你别惹我我就没兴趣搭理你。
陈涛笑了笑：“我生产这里办公室改造了，车间那些办公室也得改吧？”
关志远：“你这就开始为难我是吧？”
“怎么会呢？”
关志远：“怎么不会？车间办公室装修的贼漂亮，车间工人怎么想？我原本的想法是你们也在办公楼，结果你还留在这儿，那么不给你改造办公室不合适。我就直接跟你说，下一步也就是明年年初我会开始着手改造呈批胡和综合库，后年大后年可能会对车间整体改造，这样车间工人也不会有想法。”
陈涛一摊手：“我没为难你吧？”
关志远呵了一声：“你办公室改造完了，车间主任能不问‘咱们车间办公室啥时候改造啊？’，他们这么问了你怎么说？你肯定会说我和关厂长提过，关厂长说得等两年。你做了好人了，为车间主任们，为车间管理人员着想了，我做了恶人了，车间管理人员就对办公楼对我抵触大了。你别告诉我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
陈涛呵呵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开始骂娘，卧槽的，这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关志远：“不过现在我把话挑明了，几年后包括车间和车间办公室整体改造，不是我有意针对车间管理人员啊，这是有计划有步骤需要条件的。到时候如果他们这么问起来，你把话只说一半就不厚道了吧？”
陈涛嘁了一声，撇撇嘴：“事情还没发生，关厂长就这么想，有点……呵呵。”
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那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出来恐怕关志远这么利索的嘴反击回来自己也难受。
关志远：“但愿吧。”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和陈涛是天生犯冲，本来好好的是来给他出装修方案的，对他来说是好事，结果几句话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关志远在阳光食堂见到这名叫做许婷的面试者，心中也不由得嘀咕一句，老董诚不欺我。
确实很漂亮。
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披肩长发，戴着应该是平光镜，显得有一些知性美。容颜自不必说，放在二十年后也是抖音十大美女的级别，而且衣着品味也和这个年代大多数人不一样，上身紧身圆领低胸白色棉质长袖，尽显丰满身材和纤细腰肢，下身宽松腰部带配饰牛仔，脚下水晶高跟。
而且是开了一辆帕萨特来，下车后提着不大不小的一个黑色皮包，走起路来显得特别青春活力。
隔着三米远嫣然一笑：“关总？”
双手握着手包低垂小腹前，身躯彰显出一种让人舒服的曲线，眉宇间顾盼生姿聘聘婷婷。
关志远微笑颔首向里面示意请进，说道：“我现在有些理解我董叔的担心了。”
许婷：“嗯？老董担心什么呀？”
声音软糯，有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声调撩人心魄。
关志远转头：“你占我便宜。”
“哪有？”许婷抿嘴轻笑，眼波流转间眉目含春，“学长肯定说我坏话。”
关志远笑笑没说话，两人进了阳光食堂点餐区，许婷眼睛一亮，真的是一亮那种感觉，随即略带疑惑：“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叫食堂啊？”
“这本来就是五一八厂的食堂，只不过是对外营业的点餐区。”
在幽静的四人小桌上已经摆上两盘凉菜，关志远问：“喝点什么？”
“旭日升谢谢。”
饮料啤酒摆上，随即上了两盘清淡的菜肴。
许婷好奇的问：“我听董叔说我的工作内容还很复杂，有点你助理的意思。”
“差不多，不过暂时还是秘书吧。”
许婷：“我能先知道自己具体将会做什么吗？也不知道能否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