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启动，关志远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十分钟到你家路口。”
放下电话再次拨通张伟：“我们现在出来了……好……常哥，宋哥有没有忌口的，咱们吃家常菜还是西餐，我哥们带着几个女朋友跟着一起凑凑热闹，他们先到先点菜。”
几个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宋总：“还是来点家常菜喝点酒才舒服，红酒那玩意儿喝不惯。”
大概十分钟，车辆停在路边，席芳一拉车门坐进来。
“哟？哎哟！这……这是咋回事？”常飞都懵了。
席芳：“往里挤点。”
车辆启动，常飞还目瞪口呆：“不是……不是，这怎么回事？”
我们是去玩耍啊，这怎么还来个女的，而且是席芳？！
席芳瞟了他一眼：“这还看不出来，我是他情妇。”
车辆猛然一晃，关志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不要这么直接？
常飞目瞪口呆半晌：“不是，这……这怎么回事啊，我有点懵啊，小关……”
关志远捏捏鼻子：“这件事咱们厂就常哥你一个人知道，替我保密啊。”
“真的啊？你俩啥时候勾搭上的？不是，小关你这手段牛逼大了。老宋你不知道，席芳是我们以前华南销售公司经理，刚调集团去。”
“啊？”宋总也是一脸愕然，“卧槽兄弟，你牛啊。”、
即使到了地方，常飞还是有些懵。不过看到四个姑娘也不得不挑起大拇指，够水准！
十个人围了一桌，相互认识后宋总先挑了一个姑娘，酒过三巡关志远才说起正事：“宋哥啊，您也看到了，咱们这个车间八十台数控机床，这成本得多大？可以说每个月这点设备折旧都是天文数字，一般厂子承受不起。咱们这个价格算了一下，我们是真不赚钱。”
“好说好说。”宋总眉开眼笑。
旁边的姑娘也是一阵劝酒，张伟已经事先和她们说过，谁能帮着拿下这一单有一千块钱奖励。
五个人喝了四瓶五粮液，到最后宋总终于松口，总价格三十三万。
关志远当场就拿出合同填上数字，签字盖章，齐活。
第二天上午两人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钱已经通知今天打款，并且以后还能长期合作，明显这一次伺候的很舒服。
回厂的路上，关志远开着车叹息一声：“真他妈累。”
常飞看一眼席芳：“那是，有这样的情妇累死才正常。”
关志远：“瞎说什么呢，我说拿下这一单啊。”
常飞：“你以为呢，你就说这一单销售费用吧，怎么也得万八千吧？明明他妈不想喝酒了也得喝，得把人陪舒服了。”
销售不是吃吃喝喝，但离不了吃吃喝喝，尤其是这种公对公的交易更是如此。
下午一上班，十六万五的款项已经到账，原材料周一到货。
关志远嘬着牙花子和王辉找到金胖子。
金胖子看一眼关志远：“应该挺爽的事儿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关志远：“八千多的费用，您说厂长会不会问怎么花的？”
金胖子乐了。
三个人找到赵广生，将事情汇报上去，关志远讪讪的取出费用报销单。
果不其然，赵广生问道：“怎么这么多费用？”
关志远正不知道怎么回呢，金胖子笑的浑身肥肉直颤：“遇到一个老色鬼，小关子花钱找了几个小姐，听说档次比较高。”
赵广生摇摇头，把费用报销单推回去：“这字我暂时不能签，也不能是你主体报销，你从新填一下，去找梁宏签字走销售费用，然后再拿到我这里签字。”
关志远：“那回扣的事情？”
赵广生：“回扣也找梁宏。”
王辉：“厂长，还有一件事。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把握肯定能签合同，我们当时也想好了，如果这一单拿不下来这点费用我们也不报销了，就当车间亏了，我们可是担着风险的。现在合同签了，款也到了，常飞作为拉来外协的，20%的提成给他，我们车间白捞毛啊。您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车间点利润？”
赵广生拿起前不久下发的规定看一眼：“常飞这钱是应该给的，车间也确实担着风险，当初制定政策没考虑到？”
关志远：“考虑到了，但是没办法往上写。如果写上中间人拿利润分成，车间集体行为再拿一部分，那么大家肯定不会是自己单独拿，而是都个人拿一部分，车间集体再拿一部分，没准就不是20%了，也许40%，所以这一条不能写，遇到问题只能单独请示。”
赵广生点点头，拿起计算器敲打：“八万三的纯利润，减去一万六的回扣，再减去八千的费用，就剩下五万九，五万九再减去给梁宏的一万二还剩四万七，你们再拿走一万二，等于赚了三万五。百分之十以上的纯利。”
这样算下来感觉还行，可以接受。而且设备折旧这些东西即使没有活儿爷的掏，这么算下来这一单还行。而且提成的规定是后续单子按照10%支付，如果有后续，以后厂子剩下的更多一点。
赵广生：“你们啊，多亏是砍到了三十三万，要是三十万费用我都不给你们报销。对了，以后还不会不会这么多招待费用？”
关志远想了想：“这一次主要是包间费花了四千，如果夏天来就在咱们渔阳招待，而且也不用这么多人陪同，我估计整体四五千能拿下来。宋总那个人……我感觉肯定还会来，招待费用免不了的。”
赵广生：“四五千还能接受，八千太邪乎了。而且还不止八千，你找秘书帮忙，送烟送酒，恐怕还得请吃一顿吧？”
关志远讪讪笑笑。
赵广生：“知道你不准备报销这点钱，但厂子不能让办实事的人亏了，你再找点票凑一万找梁宏签字。”
关志远：“谢谢厂长。”
赵广生沉着脸：“下不为例，以后这点脏事儿你最好离远点。”
“误会啊厂长，我是单独带人去的，没找小姐。”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赵广生乐了，“交朋友了？”
我能说是情妇吗？
估摸着说了的话，赵广生能拿东西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