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停了车,刚一下车,李东就站起来招手:“这儿呢。”
关志远走过去:“今天咱们限量,一人不能超过十扎啊。”
“你就吹吧。”
“吓唬谁呀?”
“不是,这是公司车吧,你给开出来了。”
“今天有点事儿,跑一趟燕京。都点没呢?”
“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怎点?你再不来老板就把我们两个轰走了。”
服务员拿了一个被塑封的纸片子做的菜单走过来。
关志远看了一眼,感觉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理解,这个时候的烤串配的都是毛豆花生,撑死了弄点儿西红柿,没有花蛤,也没有小龙虾。不过是真便宜,一串肉串只要三毛钱,一扎啤酒两块钱。
“花生毛豆各上一盘,六扎啤酒,五十个肉串,十个烤大蒜,得等多长时间呀?”
服务员:“凉菜啤酒马上上,羊肉串差不多一刻钟先给你上二十串。”
李东:“速度速度。”
张广元:“别啊,来盘小西红柿。你是不吃西红柿就看着我们吃。”
李东:“种菜地的都这么嚣张吗,吃西红柿吃殇了。养鸡的还不得吃鸡蛋吃殇了。”
关志远:“买的鸡蛋我不吃。”
“矫情。”
“你们啊。”关志远摇摇头。
前两年家里种西红柿,一下种了两亩地的,结果当年西红柿成堆卖,一堆一块钱,基本上不到一毛钱一斤。然后家里什么西红柿馅的包子饺子齐上阵,再配上一个凉拌西红柿,别提多酸爽了。
一夏天,西红柿吃殇了。
差不多过了二十年好点了,炒一个鸡蛋西红柿,结果碰到假鸡蛋了。
这帮缺德玩意儿,鸡蛋都能做出假的,真他妈没人性。结果那之后一直到重生前,关志远都没吃过鸡蛋。
广元散了一圈烟:“我说你有本吗?没听说你学车本啊。”
关志远:“本来就没本儿。”
广元:“没本你开什么车呀?你还真敢开。”
关志远:“跟手扶拖拉机没多大区别。”
李东:“你就瞎扯吧。还不如跟我的车床沾边儿呢,我车床好歹占一个车字。”
三个人聊天打屁,等到扎啤上来,一人一口直接下去半杯,然后不用不约而同的啊哈一声。
大夏天喝扎啤,贼他妈爽。
羊肉串上来吃一口再嗯了一声,这羊肉串好吃,比后世的羊肉串好吃多了。
一人刚撸一串,旁边传来清脆而惊喜的声音:“咦,你在这儿呢?”
广元和李东抬起头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这大小两位美女不认识,尤其这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短裙黑丝啊,简直让他们心跳加速。
关志远也愣了一下:“你们回家没在家吃饭?要不坐着一块儿吃点儿?”
“好啊,好啊。”徐欣欢欣雀跃,一扬手,“老板再加两把椅子。”
关志远:“……”
我就是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啊。
就说我刚跟你手里挣了100块钱,你这是想把这100块钱吃回怎么滴。
不过当两把椅子送过来,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空姐就是豪:“再加二十个串,两瓶啤酒,来瓶饮料,今天我请客啊。”
李东不干了:“哪能让女的请客呀,这顿我请。”
关志远:“你知道这姐们儿做什么工作的吗?”
李东眨眨眼感觉不对。
关志远:“你知道她一个月多少钱吗你请客,你的收入后边儿得加一个0。”
李东愣了。
加个零?一万多啊,简直超出想象中的天际。
徐欣同样也愣住了:“哎,你挣1000多呢。”
李东当时就不好了,如同遭受了暴击,捂着心口翻白眼儿。
徐欣确实很惊讶:“五一八厂工资这么高吗?”
一个月平均工资四百块的年代,挣1000多那是相当高了。
关志远:“我朋友李东,五一八厂车床技术数一数二的。广元,磨床技术数一数二。其他人没那么多收入,大多八百到九百之间吧。”
“那也不少,应该算咱们县收入最高的。”
“还行吧,你们怎么又出来了?”
徐欣嘟起嘴:“我家一亲戚明天结婚,老爸老妈他们都帮着张罗去了。”
小美女也是嘟着嘴:“我爸我妈也去帮忙去了,就给我留了点剩菜剩饭,我吃不下去。”
得,这是两个被家庭抛弃的。
关志远还这么想着,不过慢慢感觉不对劲儿了。
四下看一眼,这他妈四周好几双眼睛跟饿狼似的。
“这妞正点嘿。”
“黑丝啊。”
“干一宿宁肯少活十年。”
有两个桌的几个青年眼神盯总是往徐欣身上瞟,低声说着污言秽语,但却恰好能让徐欣听到。
其中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看到关志远看过来,还扬扬下巴给一个挑衅的眼神。
关志远喝口酒:“徐大美女。我以为你是饿极了,等不及了所以他跟我们凑一桌。现在看明白了,是你们俩不敢单独吃饭呀。”
徐欣丝毫没有为他们惹了麻烦的觉悟,嘻嘻一笑:“反正你也不怕,这不是我请客嘛。”
关志远无奈的点点头,招了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
“麻烦你请老板过来一下,有点事儿。”
服务员略微迟疑:“您稍等。”
走到不远处烧烤架那里,很快一个光膀子光头的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的走过来,一脸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儿你说。”
关志远:“我叫关志远,关山青是我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前后院,还是族叔,他跟说我在县城提他名字好使?”
“哎呀,志远哥,你早说呀。来兄弟我这儿怎么也得再送一盘毛豆花米,你稍等啊。”
老板立即点头哈腰的,前后态度差距特别大。
关山青的名号绝对好使。
如果按照武侠的内容来说,这家伙就是一个练武天才,而且从小骨头就硬。自己照了一本地摊淘换来不知真假的武术手册学习三年,愣是打遍渔阳无敌手。曾经有三个地痞拿着家伙在楼道里埋伏他,结果被他一个人无伤干掉,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和他动手了。
而他也不牵扯利益,和渔阳混子圈的几个老大都熟悉,也没人敢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