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些梦蝶的翅膀”风月将手中的罐子放下,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女人一头乌黑色长发,闻言,手在袖子里掏了掏,似乎摸到了什么,她把东西往前一扔,地上的蝴蝶四散,但又被一层网给束缚住。
那网也不知道是什么编织出来的,那些梦蝶触碰到的时候,就蔫哒哒的趴在了地上,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风月在心底默默对着这些蝴蝶道了个歉,然后在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剪了一小块,彩色的粉末扑簌簌的,她看着这些梦蝶眼底浮现出了几丝怜悯。
说起来自己的安全都没有保障呢,她倒是还有闲心关心别的东西,椿面上浮现出嘲讽,然后双手抱胸,要不是这女人会美容的法子,她才不会让这个女人待在身边呢。
“梦蝶跟普通蝴蝶不一样”椿眯了眯眼睛,看在这人这么努力给她调制药水的份上,她可以勉强发发善心,告诉她一些东西,“就算是翅膀全部断掉也会重新长出来,攻击力不高,喜欢将人拉入梦境,然后让人类在睡梦中死去”
“那些粉末是它们的攻击手段吗?”风月认真的询问,手中的动作不停,彩色的粉末落入罐子里,被浓稠的绿色汁液吸收。
椿有些嫌弃的将目光从罐子移开,“是的,说起来你做的那些东西不会是要我往脸上涂吧,好恶心”
这么说,那些粉末还有助眠的作用?风月一时没有注意到椿在说什么,见她不回复,椿似乎有些生气,偏过头,怒冲冲地走了。
风月一边搅拌手中的汁液,一边思考,这些粉末收集起来,应该可以防身,她在罐子上方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
这是她利用这里的材料,提炼出来的精华,她小心地往手上抹了一块,铺匀,等了几分钟之后又去外面洗干净,闻了闻皮肤上残留的味道。
天色渐暗的时候,椿还没回来,她总归是一个巫女,平日里的事情就是去村子里除除妖,然后修炼一下自己的灵力。
说到灵力,风月又有些难过,椿说,她身上的灵力只比普通人多一点,远远达不到成为巫女的要求的,但是万一呢,跟很多数人一样,风月期待着一丝丝的可能。
初次来到这个年代,她不求能一鸣惊人,大杀四方,但总归是要有些自保能力的,这些日子,她见到了来寻求巫女帮助的村民,与之前的老婆婆那里不同,妖怪肆虐的地方有很多。
那些人,风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麻木的,悲伤的味道萦绕在他们周围,风月不想变成那样,诚然,她会因为自己的医术在人群中过的好一点,若是遇到鬼蜘蛛那样子的山贼,便是毫无办法,甚至还会因为这份美丽陷入更可怕的场景。
一想到鬼蜘蛛,风月又开始皱眉,那个家伙,不会还在找她吧,她将罐子里的绿色液体晃了晃,彩色的粉末在罐子里发光,她戳弄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加入梦蝶的粉末对美容液的效果很大,刚开始也只是好奇那么美丽的蝴蝶,会不会对自己的配方有什么作用,没想到还不错,这些粉末可以让皮肤更加白皙,就跟那些梦蝶的外表一样,更加美丽。
她并不惧怕失败,她所有的配方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才提炼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风月在屋子里踱步,等天色完全黑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四下望了望。
视线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夜晚的风吹在草叶子上面,发出一阵簌簌的呼啸声,风月咬了咬下唇,指尖在门框处敲了敲,等了许久,也没人回来,她这才转身回屋子。
手在怀里掏了掏,触碰到一个硬物的时候,她眉心紧锁着,周围的风吹得人有些凉,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东西拿出来,刀鞘被取下,刀刃上泛着寒光,风月的脸倒映在上面,这是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手中的那把匕首。
她一直带着,虽然在对待敌人的时候没什么卵用,狠了狠心,风月在指尖上戳了个小洞,殷红色的血珠在指尖颤颤巍巍的,她将手指放在撑着美容液罐子的上方,等着血珠落下。
小小一滴,落在深绿色的液体中很是渺小,风月舔了一口划伤的地方,那上面已经恢复了,白嫩的指尖,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受过伤。
风月的眸子黑沉沉的,许久,敛下睫毛,手中不住地搅拌着,那滴血被混合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绿色的汁液将其他的颜色都包裹着,只能依稀看到几点彩色的亮光,那是梦蝶翅膀上的粉末。
屋子外面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风月将匕首收进怀中,继续搅拌,裹挟着寒气的的女人先是将提着的东西扔到地上,这才抬眼看风月。
这女人,不会搞了一整天吧,椿踢了一脚被扔到地上的猎物,她去林子里捕了猎,逮住了一只兔子,刚才看到这女人,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这是谁,为什么在她家。
幸好看到她手中的罐子,这才将到手的攻击停下,转而对着地上踢了一脚。
风月面对着椿,将手中的罐子递过去,指尖在上面敲了敲,“这个涂在脸上,明早起来就可以了”
椿有些怀疑的将目光从那堆绿色液体中移到风月脸上,“为什么这么恶心”
绿油油的,感觉有点像是发毛的食物,这么一想,椿更抗拒了,她有些犹豫,就看到面前的女人叹了口气,“我和你一块抹,放心了吧”
椿这才松口,她指了指地上的兔子,打了个哈欠,“把这只兔子炖了”
说着,踏着步子往里间去了,风月将兔子拎起来,最外面一层套着一块布料,打开之后,是光秃秃的肉,毛皮已经被处理干净,湿漉漉的血液渗出布料,在地上积了一小层。
风月面色有些难看,她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布,来到不远处的河边,在水里涮了涮,然后架了火堆,开始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