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慎言,王妃也是为了侯府着想,若无其他事情,属下先告退了”徐影抱着剑稍低了一下头就离开了侯府。
留下徐氏阴沉的盯着徐影的背影,手里紧紧的攥着椅子上的把手,手里的指甲却都快折断了。
“管家,备礼,明日我要亲自去姜家好好道歉”徐氏忽的松开了把手,不怀好意的笑着。
“是,夫人”管家低声应道。
姜家
今日苏宴清来信,信里说是一切都好,勿念。
姜南衣这几日总觉得心慌,想了半夜,早上起来连忙去了店铺。
“钟叔,你拿着印章,再去收些粮食,沿上次走的路去边关”姜南衣掏出印章递给钟叔。
钟叔是商队的老人了,在一次任务中被砍断了一条胳膊,就退下来了,为人老实,姜南衣还是挺相信他的。
“东家放心,粮食我一定送到”钟叔热泪盈眶道。
姜南衣随即又去找了阿琦,“阿琦,联系一下上面,我要见圣上。”
阿琦正在敲着算盘,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把姜南衣一把拉进隔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姜南衣道:“我的小姐,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圣上可是我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姜南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说我愿意把商号一半财产上交。”
阿琦盯着姜南衣好久,才憋出一句:“小姐,你发烧了?”
可是摸了姜南衣的额头后发现不烫。
“算了算了,商号是小姐您一个人开下来的,阿琦只是个打工的,给就给吧”阿琦转过身继续拨着算盘。
阿琦也知道以前在外头,一直没引起别人的注意,闷声发大财,如今到了京城,早晚别人会知道小姐的商号多能赚钱,现在交给圣上,至少他是个仁君。
姜南衣也知道阿琦这些年多多少少一些东西还是懂得,只是舍不得这些年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人。
“将这个交上去”姜南衣递给阿琦一个信封,然后裹着斗篷走了。
回去的时候看见街上的小贩正在摆摊,姜南衣随便挑了一个铺子,坐下来点了一份豆浆和油条,“大爷,豆浆记得撒糖。”
“小姑娘是南方人吧”摊主是个七旬老人,边炸油条边笑眯眯的道。
雍朝的北方人喜辣,南方嗜甜,在京都,都喝的咸豆浆。
姜南衣微微一笑,没有回复,而是问起了其他,“大爷,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摊。”
大爷炸油条的手一顿,苦笑道:“老婆子这几年身子骨不好,我就让她在家里躺着,就一个闺女,前几年被她丈夫打死了。”说着叹了几口气。
“那为什么不报案?”姜南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报了,可衙门说律法又没规定男人杀了妻子后有罪,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爷把油条和豆浆端上来后就去和面了。
姜南衣吃着饭,心里不是滋味。
吃完饭后姜南衣多放了点钱在桌子上。
走进回家的巷子里,姜南衣远远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边站着几个随从,姜南衣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了是侯府的那些人。
幸好门还关着,一看就知道家里人还没起来。
自从苏宴清走了,姜南衣也就不那么早起来了,吩咐家里的下人也不用早早起来。
所以这会当然没人开门,守门的知道,就算开了也没人招呼,索性就不开了。
姜南衣沉思了片刻,从隔壁的后门翻了进去。
“夫……”隔壁守门的人似乎被吓到了。
姜南衣嘘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的回了家。
回去之后姜南衣先是找到管家说了几句话,然后管家带着人从隔壁去了外面,姜南衣回房又继续睡了半个时辰才起床。
“小姐,侯府来人了”映秋恭敬的开口道。
姜南衣看着铜镜里自己梳好的发饰,宛然一笑,“走。”
这才几天,就冻的受不住了?
门口徐氏等的早就不耐烦了,但看着马车里的另外一个人,阴暗的笑了笑。
等大门打开后,徐氏摇曳着身姿走了进去。
姜南衣坐在主位上,品着最近店里新出的口味,看都不看一眼徐氏。
“大少夫人,我们夫人大老远的来这儿,你可别不识好歹”徐氏的丫鬟看到姜南衣这个样子不经怼道。
“无碍,我随便坐坐就行”徐氏今日反常的平静。
笑着坐下后,也没管姜南衣给她上没上茶。
“苏夫人,上次宴会上我回家想了想,还是来给你赔个不是,我家姑娘从小被宠着,乃至性子上有些执拗,索性年纪还小,不急,不过宴薇毕竟是姐姐,理应让着妹妹,你说呢?”徐氏淡淡开口道。
姜南衣喝了一口茶,咽下去后才缓缓道,“来人,给徐夫人上茶。”
然后等茶水来了,才嗤笑道:“夫人可是说错了,我家小薇家里就只有两位兄长,何来的妹妹?”
“你才刚来到京城,恐不知道,其实苏大人的父亲就是我家侯爷,苏大人也算我半个儿子,所以念念也算是夫人你的妹妹”徐氏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色,却笑着道。
“嘭”
姜南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板着脸盯着徐氏缓缓道:“夫人慎言,我夫君的父亲在十年前就死了。”
既然局盘里已是死局,那就掀了这局盘。
徐氏没料到姜南衣会这样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暴躁。
缓缓开口道:“苏夫人,我这次可是带了个人要给你看,你看完就清楚了。”
说着让身边的丫鬟把人带出来。
说完盯着姜南衣,眼底带着玩味,小贱人,等会看你还笑不笑的出口。
丫鬟出去几秒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温姨娘不见了。”
“什么?你们怎么看人的”徐氏的笑意僵在了嘴角,拽开眼前跪着的丫鬟,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姜南衣和身边的管家对视一笑。
徐氏出去后掀开马车帘子,里面果真没人,带来的侍卫也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