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清为了提神,正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茶水喷了出来。
姜南衣飞快躲开,幸好躲的快,只在衣摆上粘了一点。
还好还好,刚才把衣服换了,不然我的新衣服可就遭殃了。姜南衣在心里这样想着。
苏宴清没顾自己出糗,板着脸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不过脸上有些微红,隐在黑暗中不明显。
姜南衣:“???”有什么问题吗?
姜南衣盯着苏宴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宴清移开眼,眼神飘忽不定,攥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你要那东西干嘛?”
姜南衣指指床上的布,“我买了些布,娘让我给你做衣服。”
“做衣服要里裤干吗?”苏宴清问道。
姜南衣把头低下来,“我这不是才学吗?底裤在里面,缝的难看别人又看不到。”
说完后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苏宴清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耳朵通红的去床下的柜子里找了一条裤子递给姜南衣,“给,你慢慢学。”
姜南衣继续低着头,手伸过去,想把裤子接过来,结果扯了扯,发现没扯动,抬头看见苏宴清没放手。
“你是不是该说说你是哪来的钱买的布?”苏宴清从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姜南衣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在身上找了找,拿出一张纸,递给苏宴清“你给我看看, 这个契约书对吗?我上面好多字还不认识。”
苏宴清接过纸,一目十行看完,皱着眉头,“姜南衣,你告诉我,这个铺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送你铺子?”
内容并不是姜南衣谈的租借契约,而是买卖契约,上面写着铺子原有者愿意以一两银子把铺子卖给姜南衣。
姜南衣踮起脚尖,头凑过去看这份契约,“你给我读读,不是租借契约吗?”
苏宴清沉着眸子,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的读完。
姜南衣夺过契约书,“应该是哪儿弄错了,我明天去问问。”
“那你的银子是哪来的?”苏宴清言归正传,还是没忘记问姜南衣的钱是哪来的。买这些布的钱,还有契约上写的一两银子。
“我偷偷藏的一盆多肉啊,不,它现在叫翡夜。”姜南衣道。
“你又进山了。”苏宴清语气冷漠。
“没有啊,上次我藏了一盆”姜南衣嘴上道。
“我明明看着只有那几盆。”苏宴清不信,明明就是进山了。
“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可以移植吗?上次有两盆其实是一盆移出来的。”姜南衣解释道,翡夜一柱上分芽了,她就顺势移出来了,正好那次把最好看的单独放着。
苏宴清半信半疑,但还是不理解银子的事,“那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把翡夜拿给安平县主,她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们一人一半,这是你的。”姜南衣拿出一个钱袋递给苏宴清。
苏宴清没接,“你的钱拿着就是。”
说着写了一份欠条,递给姜南衣“你给我们家花的钱我会还你的。”
苏宴清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就有读书人的傲骨,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何况还是他不怎么喜欢的姜南衣,不对,他为什么这些天对姜南衣不是那么讨厌了。
苏宴清愣住了,不过没等他多想,姜南衣就唰一下留下眼泪,“宴清哥哥,你是不喜欢我出去挣钱吗?难道你也像别人一样,觉得我出去挣钱是丢你的人了。”
姜南衣用手掩着脸小声抽泣。
苏宴清用僵硬的语气回道:“没有,你别多想,今晚我去陪小白睡,检查一下他的功课,你早点睡。”说完就抱起自己的书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姜南衣听到苏宴清关门的声音,确定他走了后才把手放下来,哪有留眼泪,不过是骗他的罢了。
剩下的钱姜南衣没处藏,才想着把苏宴清支开藏进这个屋子里。
她在墙角挖了一个小洞,把钱袋放进去,然后用旧土掩盖在上面,和周围环境保持一致。
做完这些后,姜南衣才安心睡了。
另一边,苏小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来自亲哥哥的单独辅导。
苏家不是不想要苏小白去读书,而是他自己不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行,去了也是白去。
苏宴清把苏小白好好拷问了一番,结果不是很理想,但苏宴清还是安然入睡了。
苏小白带着苏宴清留下的“每日读两个时辰的书”这句话步入梦乡。
半夜,外面开始电闪雷鸣,苏宴清被惊醒,从窗户里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起身出去,把姜南衣打开的窗户关上后才又回来把这边的窗户也关上后睡了。
次日,姜南衣是被雨滴声惊醒的,等她起来后地上都挤满了水。
没办法,苏家的房子已经好久没修过了,房子到处都有漏洞,平常的时候没事,一到这种暴雨天就不行咯。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的大暴雨,温氏担心地里的庄稼,想去看看,都因为雨太大了走不过去。
姜南衣也因此没去成县城。
到了第三天,雨稍稍停了,姜南衣才拿着契约书前往县城,温氏打发苏宴清陪着。
两人去了铺子,发现铺子里没人,姜南衣想了想,带着苏宴清去了琦羽店。
琦羽店倒是有人。
姜南衣进去后问道:“请问你们风掌柜的还在吗?我有事找他。”
里面的伙计笑着迎过来,“你就是姜姑娘吧。”
姜南衣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这是我们掌柜的让我转交给你的钥匙。”伙计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姜南衣。
“那你们掌柜的呢?”姜南衣结果钥匙后继续问道。
“走了,今天早晨刚走的。”伙计的说完就忙去了。
留下姜南衣和苏宴清两个人面面相觑。